第四十七章

    除了你，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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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當(dāng)眾人看到新聞的一條資訊時(shí)，一片嘩然。

    “真的嗎？真的嗎？朝誠真的和風(fēng)爵合作了？”

    “這朝誠的董事長沒事吧？這合作明擺著是吃了多大的虧??！”

    “嘖，這朝誠董事長聽說可是近幾年的商界新貴，那腦子好使著呢，這合作指不定另有玄機(jī)。”

    ……

    意料之中地，所有人都為朝誠忿忿不平，但也有少數(shù)人認(rèn)為這件事有蹊蹺。

    而那位此時(shí)此刻被眾人哀憫著的朝誠董事長，言齊，正坐在一間西餐廳里，溫柔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女子。

    言齊：“阿語，你要吃什么？”

    柳安語接過言齊遞過來的菜單，盯著上面的字有些放空。今早突然接到言齊的電話，約她吃午飯。她直接就拒絕了。但言齊說：“我想跟你談?wù)劙紫嘁愕氖虑?，你不是也想知道的么？”，然后她就猶豫了。

    的確，她一直很好奇，言齊一次次提醒她提防白相毅的原因。

    她抵不過心中奔騰著的好奇心，只好答應(yīng)。而言齊掛斷之前，還提醒她：“不要跟白相毅講你是來見我?！弊屗X得愈加神秘。難道白相毅真的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言齊點(diǎn)好自己想要的菜，見安語一直在發(fā)呆，笑著問：“阿語？菜單你盯再久也沒辦法把菜盯出來的。”

    言齊戲謔的聲音讓安語回神，有些尷尬地在菜單上迅速瀏覽了一遍，實(shí)在決定不了，就對著服務(wù)員指了指言齊，道：“麻煩把他剛才點(diǎn)的，也上一份給我。就這樣，謝謝?！?br />
    服務(wù)員離開，言齊伸出手抓住安語放在桌上的手。安語怔住，又馬上反應(yīng)過來，用勁收回，卻半點(diǎn)不得動(dòng)彈。

    “言齊，你這是做什么？”

    “阿語?！币宦曒p喚，像是從許多年前開始，就這么一聲聲喊著，沒有發(fā)生什么離婚，她沒有跟別人在一起，他也沒有跟別人在一起，仍舊是最初的那兩個(gè)人，坐在飯桌前，對望著。

    安語放棄了掙扎，移開眼，苦地道：“言齊，你這是在做什么？放開我?！?br />
    言齊放下聽到她對服務(wù)員說的話，心中一陣澎湃。久違了啊，這種尋了多久的熟悉感。安語不喜歡點(diǎn)菜，到最后都是一邊吃著跟他一樣的菜，一邊抱怨他的口味怎么跟她那么不同。

    回憶排山倒海而來，一瞬間心緒浮動(dòng)，竟不住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她讓他放開，他看著她不愿正視的眼，思念著她眼中那份澄澈，開口道：“阿語，我不會(huì)再放開了。”說著，卻是將手收了回去，不再握著。

    安語恍惚，言齊的話是什么意思？她收回空落落的手，一如她早已空落落的心。

    她輕輕甩了甩頭，直視言齊：“說吧，你要跟我講的話?！?br />
    言齊也直視安語的雙眼，笑得有些詭異：“你認(rèn)為，我是因?yàn)槭裁创饝?yīng)了白相毅的合作要求？”

    安語沉吟，道：“那10%的股份？”

    言齊搖頭。

    安語奇怪，怎么會(huì)不是？她記得，合作書的條件，就是給朝誠風(fēng)爵10%的股份。

    安語苦苦思索，言齊勾：“給你個(gè)提示?！?br />
    安語看著言齊，眼中是疑問，是懷疑。

    言齊諷刺一笑：“你覺得，我和白相毅之間，現(xiàn)在有什么，是值得我付出的？”

    安語心頭浮起一個(gè)念頭，卻馬上以不可能壓了下去。

    安語又想了想，問：“難道是……溫然？”

    言齊目光沉靜：“你怎么會(huì)，這么想？”

    安語抿著，低下頭。

    言齊搖了搖頭，嘆道：“阿語，你明明已經(jīng)想到了，我和白相毅之間，能讓我不顧一切付出的，”雙眼凝著滿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的安語，笑的苦：“除了你，還能有誰？”

    除了你，還能有誰？

    安語放在上的手揪緊裙子，沒再看著言齊，笑得牽強(qiáng)：“呵呵，呵呵，言齊，別說笑了，我的價(jià)值我自己知道，還不值得讓你做這樣的事?！?br />
    言齊的話，換在以前，換在離婚之前，是一句多么深情的話，她一定會(huì)感動(dòng)得不知天和地的?？涩F(xiàn)在，早已今時(shí)不同往日，這話對她來說，顯得有些刺耳。而且，最令她不恥的是，她在懷疑白相毅。

    她一怔，突然想起昨天白相毅問她的話，心中動(dòng)搖更甚。

    “如果我做了，不好的事情，你有多大的可能原諒我？”

    當(dāng)時(shí)的她是怎么回答的？

    “相毅，我選擇跟你在一起，自然是給予你百分之百的信任的，但這種信任只有一次，若是你做的事情，不在我的承受范圍內(nèi)，我不會(huì)原諒?！?br />
    如果白相毅真的拿她作為交易去跟言齊談，很明顯，她不會(huì)原諒。

    但是她也答應(yīng)過，她會(huì)給予他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這事無論如何還是要白相毅親口跟她說。

    言齊看著安語逐漸蒼白的臉，諱莫如深地道：“我想，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明白我的話了?！?br />
    安語沒接言齊的話，而是狀似隨意地道：“啊，這菜怎么這么久還沒上啊?！彼坪跣那楹苡淇斓孛榱嗣樗闹?，笑容淺淺，但一雙澄澈的眼就是不敢去看言齊。

    言齊見安語這副模樣，沒說什么，拿起桌上的酒杯，輕品著酒，眼光也移開，不知看著何處。

    許久，兩人沒再多一句交談，待到服務(wù)員慢悠悠地將兩份牛排呈上來，言齊森冷地開口：“就你們這上菜速度，怎么都不怕人砸店？”

    服務(wù)員怔愣，看著滿臉鐵青的男子，有些艱難地開口：“先生，一般西餐廳的上菜速度都是這樣的。”

    言齊十分不滿地看著服務(wù)員：“皇家的西餐廳上菜速度是五到十分鐘，而你們這，卻用了二十分鐘?！?br />
    服務(wù)員的臉也變得有些不好看，安語急忙開口：“服務(wù)員，麻煩再拿多瓶酒來。”

    服務(wù)員應(yīng)了聲“好”，嘀嘀咕咕地離開。

    言齊挑眉看著安語：“我還以為你打算一直不開口了?！?br />
    安語無奈地說道：“我只是找不到話題，所以干脆不開口?！?br />
    言齊沉著聲，話里有些不滿：“阿語，你變了。以前的你，怎么會(huì)老是說謊?！?br />
    安語垂眸，拿著刀切著牛排：“以前的我，又是什么樣的？不過都是我?！?br />
    言齊嘆道：“阿語，我覺得有件事必須跟你坦白?！?br />
    安語問：“什么事？”

    言齊：“我和白相毅，絕交了。”雖然他們互相沒有明說，但已經(jīng)是不爭的事實(shí)了。

    安語切牛排的手停了停，又繼續(xù)切：“我想，不是因?yàn)槲?。?br />
    言齊點(diǎn)頭：“自然不是因?yàn)槟?，在我們離婚前，就已經(jīng)絕交了?！?br />
    安語：“為什么會(huì)這樣？”她記得，大學(xué)時(shí)他和白相毅的關(guān)系好的跟一個(gè)人似的。

    言齊：“不知道，但我想，白相毅有事在騙著我。”

    安語終于抬眼，發(fā)現(xiàn)言齊的神有些晦。

    她沒說話，拿起桌上的酒也喝了口。

    白相毅，你到底有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