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開始,靳南昕套著一件淡黃色的外衫,里面穿著一件奶白色的長裙出現(xiàn)在辦公室里。
她的工作注定了她不能像普通的上班族一樣穿著筆直的工作服,而是要有十足的親和力才行。
“靳醫(yī)生早?!痹缫徊降竭_的助理艾梅笑著打招呼。
“早?!苯详奎c了點頭。
艾梅剛要坐下,像是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站起來:“對了靳醫(yī)生,晨星孤兒院孩子們的資料幾天一大早院長已經(jīng)送過來了?!?br />
靳南昕一愣,這么早?
“一會送到我辦公室去吧?!苯详空f完進了辦公室。
她的診所才剛開張不久,并沒有招大量的心理咨詢師,而是就她和艾梅兩個人。
所以一些重要的事情基本都是靳南昕一個人完成的。
過了一會,艾梅端了一杯咖啡,手中按著文件出現(xiàn)在了靳南昕的辦公室里。
靳南昕接過資料慢慢的翻看著。
艾梅還站在旁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艾梅,你好有什么事嗎?”
“靳醫(yī)生,我……”艾梅咬著下唇,似乎在思索著到底該怎么開口。
“怎么了?”靳南昕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她。
“沒,沒什么,靳醫(yī)生,您先忙,我先出去了?!卑氛f完,腳下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她糾結(jié)的攥緊了拳頭,明明想說的就是讓靳南昕答應(yīng)她轉(zhuǎn)正成診所的醫(yī)生,而且診所現(xiàn)在業(yè)務(wù)也不是很少,靳醫(yī)生一個人忙起來多累啊。
而且她也有心理醫(yī)生資格證,只是差一點經(jīng)驗而已,這個靳醫(yī)生是知道的啊。
艾梅有些泄氣的坐在辦公桌旁邊。算了,想必靳醫(yī)生也是有自己的打算,要是真到她一個人忙不過來的時候,一定會找她的,艾梅安慰著自己。
靳南昕將手中的資料翻看了一遍,其中有三個孩子表現(xiàn)得與其他的孩子明顯的不同。
小樂,幾乎很少說話,也不喜歡和院里的其他小朋友一起玩,似乎有嚴重的自閉癥。
米九,看起來一個單純漂亮的小女孩,但是總喜歡惡作劇的捉弄別人,經(jīng)常把其他的小朋友欺負的大哭,被教育了之后依舊我行我素。
浩浩……
靳南昕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抑郁癥,而且是經(jīng)過醫(yī)生診斷的抑郁癥,最嚴重的時候竟然自殺過。
靳南昕覺得很不可思議,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竟然抑郁到自殺。
放下手中的資料,靳南昕喝了一口已經(jīng)涼掉的咖啡。
這三個孩子的癥狀不同,最輕的似乎是那個叫米九的四歲小女孩,應(yīng)該是想要一惡作劇的行為引起別人的注意力,并不是什么大的癥狀。
另外兩個可能會比較棘手一點。
靳南昕正想著,外面忽然轟隆一聲響起了雷聲。
下雨了……
她穿過頭穿著窗外看去,雨勢似乎還不小,幾乎雷聲一落,雨滴就跟著嘩啦啦的下來了。
靳南昕看了一會,低下了頭。也不知道她昨天買的蛋糕念念有沒有收到,還是傅九川會當做是陌生人的東西給丟掉。
想到此,靳南昕一頓,陌生人?她對于他們而言不就是陌生人嗎?根本都沒有見過幾面。
“靳醫(yī)生?!遍T外的艾梅敲了敲門,喚回了靳南昕的思緒。
“進來?!?br />
話音一落,就見艾梅費勁的捧了一大束玫瑰花擠進來,花束很大,幾乎要掩蓋了艾梅的身體。
“靳醫(yī)生,你的花。”
艾梅心里也是驚訝極了,剛才簽收這束花的時候,她也是嚇了個半死。
誰會冒這么大的雨送花啊,而且一送還是這么一大束……
靳南昕皺眉?她的花?可是這風格也不像是陸行文的。
“放在那里吧?!苯详侩S手指了指旁邊休息用的沙發(fā),艾梅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將花放下。
“靳醫(yī)生,你的未婚夫好貼心哦?!卑沸χf道,語氣里慢慢的都是羨慕。
靳南昕笑了笑并沒有接話。
艾梅見狀,識趣的自己退出了工作室,剛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提醒靳南昕,花束里還有卡片。
靳南昕放下手中的鋼筆,走到沙發(fā)旁邊抽出了那封天藍色的卡片打開。
上面是一排剛勁的小字,不同于她字體的娟秀柔中帶剛,上面的字體似乎帶著一股子狂野的勁。
幾乎只是一眼,靳南昕的腦海里就自動浮現(xiàn)出傅九川那張帶著壞笑和狂肆的臉。
【蛋糕很好吃,念念很喜歡,這是回禮?!?br />
回禮?靳南昕又看了一眼玫瑰花。
哪有人回禮送玫瑰的?腦袋是長蟲了嗎?
靳南昕隨手將卡片丟盡了垃圾桶,這么一大束花放在辦公室里實在是太礙眼,要是有人上門來談業(yè)務(wù)影響也不是很好。
可是這束花也實在是太大了,就算丟出去,現(xiàn)在一時半會的也沒有時間。
所以靳南昕就只能暫時的將它放在這里,等到中午去吃飯的時候順便帶走。
……………………
一轉(zhuǎn)眼,墻上掛鐘的時鐘就指到了十二點了,靳南昕起身,走到了窗戶邊伸了個懶腰。
外面的雨還在下,一點也沒有變小的趨勢,辦公室外面艾梅已經(jīng)出去吃飯了,此時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叮鈴鈴,手機鈴聲響起,是陸行文。
“南昕,你吃飯了嗎?”陸行文關(guān)懷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了過來。
“還沒,正準備下去吃,你呢?”
“剛開完會,你等一等,我去找你。”陸行文溫聲說道。
晉南溪看了一下時間,已經(jīng)十二點十分了。
陸氏的上班時間和她的可不一樣,她畢竟是自己開的診所,只要診所里有人,其他的時間都可以自己安排,但是陸行文可是管了好幾百口的人呢。
“不用了,外面雨下的那么大,還是別過來了,你快點去吃飯把,我一會自己下去吃點就可以了。”
她不是有意要拒絕陸行文的,但是陸行文午休的時間就只有一個小時。從陸氏開車到這里都已經(jīng)要花掉二十分鐘了。
“好吧,那你好好吃飯?!标懶形挠行┦涞膾斓袅穗娫?。
靳南昕將手機放在桌子上,拿了一把傘就準備下樓了。
剛路過旁邊的沙發(fā),就看到了那束玫瑰花,想了想現(xiàn)在外面的雨實在是太大了,要是這么待下去的話,估計她還沒走到路邊的那個大的垃圾桶,人就被淋成落湯雞了。
還是等雨勢小一點再說吧。
靳南昕下了樓,手機什么的也沒帶。
剛出了電梯,就看到旁邊許多人圍在了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她正要走過去,卻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瑟縮的蹲在門口,渾身已經(jīng)被雨水淋的的,隱約還能看到里面淡粉色的里衣。
旁邊為了許多的‘好心人’想要上去幫助她,當然男的要比女的多。
靳南昕皺了皺眉頭,她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但是對于女人的事情例外。
這個世界對待女人太不公平了,所以身為女人,當然更要對女人寬容一點。
靳南昕走上前去,不顧旁邊的叫喊聲撥開人群。
“你還好嗎?”她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小姑娘的身上。
小女生聽到了她的聲音,怯怯的抬起了頭,帶著霧氣的眼睛仿佛是一直迷失的小鹿一樣招人心疼。
看到靳南昕時,她的雙眼立刻閃亮了起來,一個熊撲,將毫無防備的靳南昕撞了個滿懷。
“師姐,嗚嗚嗚,我可找到你了。”
靳南昕被撞的有些失神,聽到這聲師姐,才詫異的驚叫了一聲:“朱朱!”
聽到靳南昕喊自己的名字,朱朱哇的一聲哭的更大聲了。
…………………………
靳南昕遞了一杯熱可可給一旁臉色有些蒼白還打著哆嗦的朱朱,然后在她的身邊坐下。
“你怎么忽然跑回中國了?老師同意你畢業(yè)了?”靳南昕疑惑的說道。
朱朱盯著一個毛巾,凍得有些發(fā)紫的嘴唇總算是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略帶著驕傲的口氣說道:“當然了,要是他不同意,我怎么可能出得了美國嘛。”
靳南昕忍不住扶額,朱朱是她在美國時的導(dǎo)師托雷曼的女兒英文名字叫妮可·托雷曼,中文名字叫朱朱。
朱朱是個混血兒,母親是百分百的中國血統(tǒng),所以這家伙中文說的很6,而且渾身上下沒有遺傳到托雷曼老師的一點優(yōu)點,要不是那一雙天藍色的眼睛,整個人,猛的一看就是一個帶著嬰兒肥的中國小姑娘。
“那你怎么還搞的那么狼狽?”靳南昕說著,扯著毛巾給她擦著頭發(fā)。
朱朱扁了扁嘴,眼神閃躲著有些心虛。
靳南昕立刻察覺:“還騙我,自己偷偷來的吧?!?br />
要是托雷曼老師同意了的話,她自己雖然有些笨笨的,但是也不至于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狽。
“哎呀師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爸那些臭毛病,怎么可能同意我來中國嘛,我不自己偷偷的跑出來,一定會被他關(guān)起來一輩子的。”朱朱不滿的抱怨。
靳南昕失笑,托雷曼老師可是有嚴重的戀女情節(jié),平時對朱朱的保護就很嚴格。不許她穿太暴露的衣服,不許她和異性有超過十句話的接觸,不許這不許那,一系列的不許。
以至于朱朱人生當中認識的異性不超過十個,這其中還包括她家里的親戚。
第二十五章 嗚嗚,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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