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戴依朦并沒有通知誰,只是出院的前一天,她揣著手往樓上去了,準備溜溜蘇盛和再走。
不過蘇盛和倒像是一早就知道戴依朦要來一樣,早早的就開了門,見戴依朦晃晃悠悠的從門口進來,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有事?”他腿上搭著新一期的雜志,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讓戴依朦懷疑她是不是被夏澤野附體了。
“找你聊聊騷。”戴依朦大喇喇的在一邊坐了一下,絲毫不介意蘇盛把她當做一個不能成為朋友的敵人,“順便代表人名群眾,慰問你一下?!?br />
“神經(jīng)病。”蘇盛和簡單的做了評價,用沒有被打石膏的那只手翻開一頁,“有事快說,沒事快滾!”
赤果果的嫌棄。
戴依朦無所謂的往后一樣,瞪著頭頂?shù)奶旎ò?,勾著嘴角笑的像只剛從水里爬起來的鬼,“蘇總,你好歹也是死了一回的人了,能別這么幼稚么?”
這句話成的挑起了蘇盛和怒火,他抬頭用鄙夷的眼光將戴依朦從頭到腳都嫌棄了一遍之后,“你這個綁架專業(yè)戶好意思說我?”
戴依朦大發(fā)慈悲的將眼神從天花板上撕下來,瞪著蘇盛和說,“真不錯,扯淡的話說能說上十個字,厲害厲害?!?br />
話說還十分不要臉的啪啪鼓掌。
然后蘇盛和的眼神就跟在看一個智障一樣。
“說正事?!睖蕚湔f正事的人翹起二郎腿,仰著腦袋,完全是一副沒打算說真是的樣子,“你隔壁那為鄰居怎么樣了?”
一提到這個問題,蘇盛和就沉默了,手上有翻了一頁打發(fā)時間的雜志。
戴依朦就那么等著,在她以蘇盛和不會回答的時候,就聽見蘇盛和說,“不好?!?br />
明明只是兩個字,但是蘇盛和卻像是咬碎了要管才說出來的一樣。
戴依朦沉默了一陣子,這幾天她一直在想一件事件。
不可否認的,綁架她的確是林曉,在長達多天的失明里,最終被林曉一個耳光打得能看見了, 只是為了不讓林曉有多余的想法,她一直在認真的裝著一個瞎子,所以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那張臉,無疑就是林曉沒錯。
但是問題來了,綁架她的是林曉,那個這個救蘇盛和的人是誰呢?
而來過醫(yī)院的諸位,似乎都一致認為,這人也是林曉。
兩個都是林曉,誰才是真的那個?總不至于林曉會分身。
“雖然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會讓你難以接受,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告訴你?!贝昂熤焕艘粭l縫的,屋里的光線雖然充足,但是外面有個昏黃的光照射進來的時候,戴依朦還是看的一清二楚。
那東西雖然快,但也是能讓戴依朦抓得住的地步。
她猛然回頭,只見一雙高跟鞋很快從門口一晃而過。
剛才是誰在外面?林曉?
“怎么?”蘇盛和久久沒有等到后半句話,回頭就看見戴依朦趴在沙發(fā)上,扭著頭看著外面,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東西?!澳憧词裁矗俊?br />
“沒什么?!贝饕离剡^頭,若有所思的收回目光,猶豫了一下,將原本要說的話咽回肚子里,換了另外一個說詞,“你就沒想你隔壁躺著的那位鄰居,其實根本就不是林曉?”
戴依朦看見自己的話說完的時候是,蘇盛和的目光一下子就變得十分僵硬,本來臉上就沒有表情,現(xiàn)在這么僵著就好像被什么東西湖了一臉。
戴依朦覺得稀奇,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你想說什么?”蘇盛和緩緩垂下頭,脖子以下的位置,像是僵硬了一樣。
“你懂我的意思?!贝饕离酒饋恚袛n著衣袖,弓著背,像個老大爺一樣出了病房,“蘇總你這么問我就沒意思了,明明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嘛。”
后面這句,戴依朦提高了聲音,有點像是故意的成分。
蘇盛和瞇著眼睛看了一眼,就見她背對著自己,揮了揮手,見著路過的護士,趕緊撲了過去,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哎喲,護士姐姐,我突然覺得頭疼厲害!哎呀怎么辦!我是不是快死了?”
聽你這語氣就是死不了的。
“您沒事吧?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毙∽o士被戴依朦撲的愣了一下,不過好歹是把人穩(wěn)穩(wěn)接住了。
從蘇盛和這個角度看過去,并看不見,戴依朦臉上的表情,只能從她的背影猜測,她現(xiàn)在的模樣一定很滑稽。所以也就錯過了,那一瞬間,戴依朦的雙眼,一下子就變得無比警惕。
醫(yī)院是不能多呆了,戴依朦從蘇盛和哪里離開的時候,就匆匆的收拾了東西,雖然她根本就沒有多少東西可以收拾。連出院手續(xù)都沒有辦,就直接跑了。
自認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誰知道在醫(yī)院門口的時候,還是被攔住了。
攔她的人戴著太陽鏡和大口罩,渾身上下都是告訴別人,我不是好人。
戴依朦還沒反應(yīng)過來自己最近得罪了誰,就被塞進這人身后的車里。一左一右的兩個男人,將戴依朦堵在后座的中間位置,前面開車的是捂著口罩的林曉。
戴依朦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的姿勢,“我說林曉姐姐,你怎么光明正大的弄我上來,是不是不太好?”
要來第二次綁架,好歹也不要在醫(yī)院這種人多的地方是不。
林曉冷哼了一聲,并不因為被戴依朦認出來,而感到憤怒,“我只是請我的朋友,到我的車里來喝杯茶。”
這說話的語氣,宛如在說同學(xué),下課來我辦公室聊聊一樣。
“好吧,你想請我喝什么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醫(yī)院被憋壞了,所以她現(xiàn)在格外活潑,恨不得逮著一個人就把這幾天么有說的話給說完,“粗劣的東西,我可是不想喝的?!?br />
林曉從后視鏡里看了這個并不安分的女人一樣,忽然覺得自己將她放回來,簡直就是個錯誤,“你剛才想對蘇盛和說什么?”
果然是在跟蹤她。這女人還真是對她一點的都不信任。
“說什么?”縱然心里天翻地覆,戴依朦的臉上的還是裝的一片茫然,“我剛跟蘇總說什么了?”
“我在問你?!绷謺宰ブ较虮P的手有些發(fā)抖,沒想到都到這個地步了,戴依朦竟然還妄想瞞著她。
然而她想錯了,話音剛落就看見戴依朦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你說這個啊?!贝饕离肆艘宦?,一副還以為你問什么呢的樣子,“我跟蘇總說,等他出院我們就結(jié)婚,結(jié)果這還來得及說就被你的手機光個晃得忘記了。”
她表情自然,看起來并沒有在說謊的樣子。
“是么?”林曉冷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相信還是不相信戴依朦說的,“好了,你可以走了?!?br />
“???”就這樣?
真的只是請她過來喝杯茶?喂,老師,我不打算高考,你別我了。
然后戴依朦就真的被請下來了,看著面前那輛拉風(fēng)轎車咻一聲就開車了,戴依朦瞇著眼睛,忽然就想起,剛才坐的位置有點奇怪,為啥是林曉開車,那倆打下手的坐后面拉著她?
還有,林曉最后那一句話是什么意思?
“戴依朦,別忘了你答應(yīng)我的事情?!?br />
等等,林小姐,我答應(yīng)你什么了?
在醫(yī)院門口凌亂了一會兒,戴依朦嘆了口氣實在是想不起自己之氣那究竟有答應(yīng)過林曉什么事情。
摸摸口袋,外套的衣服里還有幾十塊零錢,緊巴巴的琢磨了一會,還是決定打車回去。
到了地方給錢的時候,戴依朦拿著唯一的幾十塊錢,感覺就跟自己的肉似的,任由司機在哪里暗自用勁兒掰扯了半天,被搶過去之后,才不情不愿的下車了。
戴依朦有放備用鑰匙的習(xí)慣在,自己在口袋了掏了半天,沒掏出鑰匙,一想大概就是因為那天被蘇盛和坑走的時候,她其實忘了帶鑰匙。
左右看了看,確定走廊上沒人之后,戴依朦才 將手伸進鄰居家門口的花盆里,摸了摸半天終于將自家的鑰匙給摸出來了。
就在她開門的同時,誰知道門從里面開了,一眼看過去沒看見開門的人,然后一低頭,就看見了顧家站在門口,一臉驚訝的看著她。
久別不見,戴依朦早就將之前那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凈,一把摟過她兒子的腦袋,在腦門上狠狠的親了兩口之后,才說,“想死我了,乖兒子?!?br />
看見戴依朦的一瞬間,顧家的確是吃驚的,但是吃驚過后,又恢復(fù)了之前的冷漠,甚至有些嫌棄的想要將戴依朦給推開,然而奈何戴依朦抱得太緊,他沒能推開。
“別這么別扭好吧?!备杏X到了顧家的抗拒,戴依朦也不介意,就跟人格分裂一樣,完全忘記了上次的事情,推著顧家的肩膀,將顧家推到里面去,一邊換鞋一邊說,“你差點就看不見你媽咪了,難道就沒有一絲絲的緊張感?”
顧家想說完全沒有,但是看著戴依朦一臉期待的樣子,有些打擊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他們都說你死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答應(yīng)你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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