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幫忙沒關(guān)系,我自己去?!贝饕离自谂P室的柜子前嘀咕了一句,蘇黎坐在后面那個單人沙發(fā)上,靜靜的盯著外面的夜景,就好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戴依朦的話一樣。
“要比人脈,我又不是沒有人脈!”一想起下午夏澤野那眼神,戴依朦就恨不得直接往他臉上踩兩腳!
“依朦,”
蘇黎張著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外面響起的敲門聲給打斷了,然后她就看見戴依朦從地上站了起來,大概是用力過猛,腦袋還在柜子上磕了一下。
事實證明,她這一個晚上心情都是不好的,再被這個撞一下,無名火一下子就串起來了,一手無比粗暴的在額頭上揉了兩把,然后罵罵咧咧的出去了開門了。
蘇黎看著她一身我有怒火你最好別跟我的說話的樣子,就自覺的閉嘴了,直覺告訴她現(xiàn)在說話并不是好時機。
有些粗暴的拉開門,看見外面的人是誰之后,條件反射的就要把門給甩上,然而她的動作已經(jīng)被門外的那個人給看穿了,在戴依朦甩上門之前,非常迅速的把腳伸了進(jìn)去。
“你想干嘛!?”朦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給你三秒鐘的時間把腳是伸出去,不然我告你私闖民宅!”
門外的男人不屑的切了一聲,“你大可以試試?!?br />
高高在上的語氣,完全就是不在乎。
戴依朦大概是被氣懵了,不怒反笑,“是么?沒想夏先生這么喜歡官司纏身啊?行啊,那你就等著法院的傳單吧!”
話落也不管夏澤野的腿在門里,身體在門外,硬是要使出渾身系數(shù),要把夏澤野給擠出來。然后終究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沒擠兩下,夏澤野就已經(jīng)贏了這場拉鋸。
戴依朦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你到底想干嘛?戴依朦有些煩躁的在客廳里走走去,目光到處漂移,像是在努力尋找兇器一樣,“道歉就是不必,我大概活該不至于因為這種事情就生氣的?!?br />
夏澤野撇她一眼,睜鎮(zhèn)定自若的在一邊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翹著腿,仍舊是一副大爺?shù)臉幼?,“誰說給你道歉了?”
戴依朦被氣笑了,冷笑了一聲看著夏澤野,“是么?好了,你既然已經(jīng)坐了,麻煩你可以走了么?門在那邊,謝謝。”
夏澤野饒有興趣的撐著的自己的下巴,目光在戴依朦身上轉(zhuǎn)了一圈之后,就收回了目光,“說吧,你出國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說了,你就會幫我?”戴依朦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視情況而定?!毕臐梢把燮ざ紱]有掀一下。
余光里看見一個鐵盒,戴依朦盯著它看了一會,琢磨這個東西能不能一下子就把夏澤野給砸到醫(yī)院的太平間去。
“門在你左手邊,出去的時候,麻煩帶上謝謝?!贝饕离豢啥簦酉逻@句話之后,拋開夏澤野,自己進(jìn)了臥室。
蘇黎還是坐在剛才的位置,戴依朦進(jìn)去的時候,她就沒有變過,看見她進(jìn)來,淡淡的轉(zhuǎn)了一下頭,看她一眼,示意自己還活著。
“夏澤野來了?”
戴依朦看著她蒼白的臉點了點頭,明知道這個時候帶著蘇黎一起出國是不太好的,但是這個倔強的女人已經(jīng)在拿著她的自己的生命的和孩子的生命在威脅她了。
或許她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不懂的樣子,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但是當(dāng)她看到蘇黎那樣的眼神的時候,突然就想到了自己。
那種從心里升起來的絕望 ,無依無靠,甚至想為此丟掉生命。
多么愚蠢呵!
“沒事,我會堅持我的計劃的?!贝饕离谛睦飮@了口氣之后,又重新在柜子面前蹲了下來,把頭埋進(jìn)柜子里,裝作是在找衣服的樣子。
其實只是想要喘口氣。
“今天這么晚了,你就留在這里吧。”戴依朦深吸了一口氣,將心里的不穩(wěn)定給壓了下去,“我讓蘇怡明天一早把你的衣服送過來,機票我已經(jīng)訂好了?!?br />
身后蘇黎一時沒有聲音,她盯著戴依朦的背影,不知道是想從她的背上找出一朵花來還是怎樣。
戴依朦沒聽見聲音,心里有些疑惑,回頭看了一眼, 就看見蘇黎看著自己的出神,“蘇黎?”
“啊?嗯,都聽你的?!痹捖?,移開目光,掩耳盜鈴一樣,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樣子。
一看她這個樣子,就是沒有在聽,戴依朦搖了搖頭。
外面夏澤野似乎是在給誰打電話,壓低了聲音,戴依朦靠在門口努力聽了聽,發(fā)現(xiàn)夏澤野不是在用英文交談,說了啥,沒聽見, 不過聽夏澤野的談話的語氣,似乎格外的愉快。
“哼,難道這次又換口味了?”戴依朦扒著門嘀咕一句,“這次是個外國妞?”
聲音突然沒了,戴依朦以為是夏澤野發(fā)現(xiàn)自己在偷聽,所以刻意壓低了聲音,又把自己往門上貼了一下,完全像個壁虎一樣趴在貼成一張餅。
然后讓她始料不及的是,這個時候,臥室的門突然就開了。還貼成餅狀的戴依朦一下子就被甩了下來,摔了個屁股蹲。
“嘖!進(jìn)來的之前能不能先敲個門?”無比悲慘的人直接仰躺在地上,不打算起來了,“要是我或者蘇黎再換衣服怎么辦?。俊?br />
無視某人的怒吼,夏澤野目光在這個自己已經(jīng)出入過很多次的臥室了環(huán)視了一周,最終目光落在戴依朦的身上,居高臨下的樣子,實在討厭。
“你那是什么眼神?”戴依朦嘖了一聲,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我又沒偷聽你講話!”
“我有說你偷聽了?”夏澤野雙手往兜里一插,一臉的鄙夷,“出來吧,有事跟你交代?!?br />
戴依朦哼唧了一聲——出去是小狗。
但是吧,夏澤野離開前那表情又好像是在說她要是不出去就會后悔一樣,讓戴依朦不得不相信,他是有大事要跟自己說的。
嘖,是小狗就是小狗吧!
最終還是跟出去了,這會兒夏澤野沒有坐在沙發(fā)邊上了,而是站在陽臺,仍然是在打電話,修長的手指上夾了一根眼死不死抽一口,云里霧里的,但是這次卻是用中文在交談的。
戴依朦靠在一邊盯著他的背影沒有說話,直到夏澤野感受了到了目光回過頭來的時候,戴依朦才像個小孩子一樣咧這嘴嘻嘻笑了兩聲。
夏澤野見鬼一樣皺了皺眉,然后轉(zhuǎn)過身繼續(xù)跟講電話。
“嗯,對,就是這樣,好的,之后我會在聯(lián)系你的,嗯,嗯,好。”
幾個自己都不是關(guān)鍵字,戴依朦認(rèn)為她只是在跟公司的里的人談事情,或者公司里的人又什么事情征詢他。
夏澤野深深的吸了一口煙,然后將煙霧吐出來,頭也沒回的對戴依朦說,“我問過了,前不久那邊遇上了大雨,又正好趕上泥石流。里面有一輛旅游的大巴,名單上有顧夜闌父親的名字。”
顧夜闌跟夏澤野是從小到大的關(guān)系,所以自然是知道顧夜闌父親的名字,剛剛打的那幾個越洋電話,也是聯(lián)系這件事情。
“你的意思是,并非是因為冷澈的關(guān)系?”戴依朦皺著眉,回頭往臥室里看了一眼。
“是你自己太蠢了,先入為主?!毕臐梢昂貌豢蜌獾拇驌?,“我想蘇黎也從未說過是因為冷澈的關(guān)系?!?br />
是么?好像是吧?
戴依朦嘖了一聲,大概是恨不得挖個地洞鉆進(jìn)去。
“我錯了?!?br />
夏澤野回頭看了一眼,這人正低著頭,一副認(rèn)錯態(tài)度良好的樣子。
“正好你替我跑一趟?!毕臐梢皳u了搖頭,已經(jīng)對戴依朦這時靈時不靈的智商絕望了,“那邊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明天二十二點的航班,到那邊正好是中午十二點。”
戴依朦有點茫然不知所措,“啊?替你跑一趟?啥意思?”
“那邊有個經(jīng)常合作的公司,明天正好合約到了?!毕臐梢半S手從沙發(fā)上扯了一個靠墊過來,扔在陽臺上坐了下來,微仰著頭,表情有些疲憊,“后續(xù)有些合同需要簽字,你到了之后,那邊的秘書的會告訴你的?!?br />
自覺告訴戴依朦,夏澤野現(xiàn)在這個樣子,有點不對勁兒,她回頭往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最后咬了咬牙,在夏澤野旁邊蹲了下來。
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你怎么?臉色這么蒼白?”
夏澤野沒說話,斜著眼盯著戴依朦看了一會之后,才沉默的搖了搖頭。
“但是你臉色好差,是不是沒休息好?”戴依朦有些心疼,“你去臥室里睡下吧。”
夏澤野并沒有接受這個提議,仍舊是有些抗拒的搖了搖頭,不過接下來倒是對戴依朦做了一個她有點反應(yīng)不及的動作。
伸出手,那是個一個求擁抱的姿勢。
戴依朦靜默了一會兒,在決定是轉(zhuǎn)身離開和抱抓住她之間猶豫了三秒,最終還是選擇抱住了夏澤野。
這個臉色實在很差的男人,將腦袋靠在她肩上,聞著散落在肩上的幾縷長發(fā)的清閑,舒適的嘆出一口氣,“沒事。”
第三百二十七章 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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