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友好的相遇

    陳景還沒有取到自己的郵件，卻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自己的師兄錢永林打過來的。

    這個電話非常讓陳景迷惑。

    首先自己并沒有記錄錢永林師兄的電話，二來，錢永林的電話居然是代朱瑞邀請陳景見一面的。

    陳景心眼并不小，雖然開始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朱瑞教授，但是現(xiàn)在早就忘記了。聽到朱瑞教授叫自己，陳景還是以最快的速度到低維實驗室。

    朱瑞教授也穿著工作服在超凈間進行一些性能檢測，通過實驗設備，陳景就知道他是在做氧化鋅的壓電測試。

    前文已經說過，氧化鋅是一種很神奇的材料，具有壓電性能。事實上，現(xiàn)在對氧化鋅的研究方向基本上都是這個。

    陳景換上工作服進入了實驗室，朱瑞只是轉過頭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等我一會兒，我還以為你會晚一點到，早知道就不測試了?！?br />
    陳景點點頭。

    “ZnO壓電性能是所有四面體構型半導體材料之中最明顯的。不過涉及的尺寸越小，效果就越明顯。朱老師可以不考慮摻雜，直接使用純凈的氧化鋅，將道溝降低到十納米以下，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br />
    朱瑞教授先是一愣，然后看陳景的目光就變了。

    這一些東西在不懂的人耳中可能是想象，異想天開，而在朱瑞耳朵之中卻聽出了有意思的東西。

    “這可不是什么實驗可以完成的，而是需要非常精密的儀器加工，原子堆垛才可能實現(xiàn)?！敝烊鹦呛钦f道，“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但是以現(xiàn)在的儀器，我確實做不到。”

    陳景想了想，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設備確實做不到。

    到了這個時候，一個周期的測試已經完成了。從壓電曲線來看，不是材料厚度不對，就是摻雜了。

    “你們再做幾組對比實驗?！?br />
    朱瑞大手一揮，就安排下去了。師兄師姐自然不會反對，只能按照導師的要求去做。

    陳景和朱瑞回到辦公室。辦公室沒有多少書籍，只有一些已經歸檔好的實驗材料，一張辦公桌，一個小休息室。朱瑞親自泡茶，讓陳景隨便坐著。

    “做材料研究很辛苦的，很多時候無數(shù)重復的實驗都帶不來一項成果?！敝烊鹦α似饋?，“你做實驗的時候，我剛好去參加一個氣敏性材料研討會?！?br />
    “氧化鋅的氣敏性應用最早，不過他的工作溫度很高，而且不夠靈敏。不過……”陳景忽然停下了，眼前這個是真正的專家，自己不過是一個贗品，這樣大放厥詞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繼續(xù)！”朱瑞笑了笑。

    “不過隨著尺寸的變化，性能也會變化，納米級別的時候性能很好?！?br />
    “是啊，就是這樣，我在氧化鋅領域也算有點名氣，所以邀請了我，規(guī)格還不錯。只是相關的工作已經有很多人走在我前面了?！?br />
    科學研究就是這樣，如非意外，在同一個方向上，一步慢，那就是步步慢了。在這一方面朱瑞還是讓陳景感到驚喜?，F(xiàn)在學術壓力大，一個領域熱了，那么大家就會瘋狂進入這個領域，哪怕不能出現(xiàn)什么突破性成果，就是深入研究一點點，也能寫一篇不錯的論文。如果朱瑞真的是想要論文的話，炒炒氣敏的冷飯也不錯。

    “只是我的研究方向確實需要一些高精度的在設備。研究氣敏和壓電，都是這樣?！?br />
    陳景大約明白了。

    這個朱瑞教授和朱瑞校長要錢，并不是什么給自己沒有成果的托詞，而是實實在在需要的。

    朱瑞校長確實想要低維實驗室出成果，但是也確實沒有錢給朱瑞教授。

    “你能和我說說關于ZnO在紫外區(qū)的光電原理么，如果有前途，我可要炒你的冷飯了！”

    陳景頓時對這個年輕的帶著金絲眼鏡的年輕教授充滿了好感。

    不是什么教授都能直接在自己的學生面前說出炒學生冷飯這種話。

    “其實這個東西大有可為?！?br />
    陳景閉上眼睛在系統(tǒng)之中查閱了一番，然后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于氧化鋅的了解近乎無知。

    氧化鋅的能帶隙和激子束縛能較大，透明度高，有優(yōu)異的常溫發(fā)光性能，在半導體領域的液晶顯示器、薄膜晶體管、發(fā)光二極管等產品中均大有前途，現(xiàn)在又增加了一個激光領域。凝聚態(tài)薄膜的性能還不算什么，納米級顆粒的性能更可怕！

    “老師，說炒冷飯就太過分了，我這里倒是有一些有趣的東西可以和老師探討一下?！?br />
    “你說！”朱瑞是一個學者，信奉達者為先。陳景都在自然上發(fā)表的文章，在學術成就上已經超過自己了。

    陳景也不藏私，開始將系統(tǒng)里面關于氧化鋅的東西一股腦的說出來。陳景不僅將制備方法說了出來，關鍵是具體的參數(shù)都明確說出來。朱瑞一開始還以為陳景想要炫耀自己的知識，可一開口就是氧化鋅摻雜鋁可以應用在高溫透明材料上開始，朱瑞就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一支筆開始記了。

    陳景看到朱瑞的這個動作，就放開了自己，將系統(tǒng)里面關于ZnO的東西都說了一個遍。不僅在科研材料方面甚至在裝飾材料還有飼料上面都涉及了。

    其中有一些東西，朱瑞表現(xiàn)得很平靜，說明一些研究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出現(xiàn)了，甚至有了成果，但這個世界沒有的，朱瑞就在一邊記載著。

    洋洋灑灑有三十個方向主要和氧化鋅有關，而在大約七八十個方向，氧化鋅可以當做輔助材料。

    說完之后，陳景已經和朱瑞干完了兩壺茶水，時間也過去了四五個小時。

    朱瑞并不詢問陳景這一些東西，好吧，姑且說是推測吧。這一些推測聽起來很具備驗證性。陳景也說是推測，但朱瑞知道，在真正的專家眼中，一些推測其實都有有緣由的，都是有理論支持的。朱瑞可以從兩個研究生學生口中得知陳景的過程，就知道陳景研究出什么東西來了，但是兩位研究生看著陳景操作，都不知道陳景研究出這個東西意味著什么就能說明問題了。

    要驗證的話，其實也不難。

    朱瑞是一個留學生，是國家人才儲備計劃序列的人，龍華學院科研儀器不夠，還可以借用一些國家級的研究室做驗證。

    “據(jù)我所知，三大期刊對于初次投稿的人都不友好。當然，如同你的研究成果被認可也可能，不過這個時間就需要得太長了。你的運氣真的不錯，可能你發(fā)過去郵件，剛好被關注這一方面研究的審稿員看到了！”

    現(xiàn)在和朱瑞關系好了，陳景倒也不隱瞞：“這個倒不是，我請了翟東強所長幫忙，據(jù)說翟院長請了水木材料領域的大佬做了推薦人，然后直接傳給審稿人的?！?br />
    朱瑞頓時就不說話了。

    朱瑞在翟院長面前都只是一個學生，能聽聽教誨已經不錯，至于說讓人家?guī)兔?，真的，資格不夠！

    “本來翟院長說，這種發(fā)頂級期刊的論文需要英文寫，我還不想投，結果翟院長說他找人翻譯?！?br />
    朱瑞更不想說話了。

    世界上怎么有這般人？

    “這么說，你在開學典禮上說的話都是真的了！”

    “如果有需要，就是真的，如果沒有需要，那就不是真的。我是真的不喜歡做科研，太累了。”陳景和朱瑞大吐苦水，說自己那五天是多么辛苦。

    “行了，要是你這個就叫做辛苦，那么其他人就不用活了。我博士階段在實驗室三天三夜沒休息過！”朱瑞哭笑不得。

    一些探究性實驗之中，那確實是很費精力的。比如在高倍鏡下研究晶格。在高倍鏡下面，可能眨眼的時間就已經錯過了你要尋找的東西，只能在視野之中不停地，專注地看著，工作強度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要是像你這么輕松就能弄出成果來，我想所有理工科的研究生都愿意！”

    陳景搖搖頭笑了。

    有了系統(tǒng)那一刻，陳景對于科研就沒有什么興趣了。

    需要相關的論文只需要付出一點點體力就可以做到，而真的是一些劃時代的成就也不過需要一點任務點。好在氧化鋅并不需要任務點。相關的論文陳景甚至可以照抄系統(tǒng)里面的。關于氧化鋅的那一篇論文就是絕大部分來自于系統(tǒng)世界一個姓康的大佬的文章。如果這個世界有跨時空查重的工具，那么陳景百分之百學術造假了！

    “好了，朱老師，有了這一些東西，我想，你成為院士并不難?！?br />
    陳景這話不假，一個ZnO成為院士或許不夠，學術可能夠了，但是資歷不夠。但是陳景提出的和ZnO相關的其他東西也有成就的話，資歷什么的都是可以商榷的。

    朱老師臉色瞬間就變得鄭重了起來。

    面前這一位學生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學生。如果開學典禮說的話是真的，一畢業(yè)就能成為研究員，而且在這一篇論文之中請到幫忙的人居然是那種層次的，更不用說，只用了五天就弄出這樣一個研究成果，誰能把他當做學生看待？

    “看來，陳景你對我有一些訴求？”

    “我想過通過我自己影響學生改變學校風氣，但結果證明非常難，需要完成的話，不現(xiàn)實。但是如果從老師出發(fā)，雙管齊下，或許會更好一點。”

    “我給你的東西，相關輻射出去的領域，我可以幫大家完善，但是我需要相關的參與者以老師的名義留在龍華學院。我就不信在龍華學院擁有幾十個國家重點實驗室，甚至好幾個國際一流的研究所，還不能讓龍華涅槃重生！”

    如果有臥槽這個詞，朱瑞肯定會這樣吐槽！

    “以你的能力，龍華學院似乎容不下你?！?br />
    有了那么厲害的系統(tǒng)，這個世界都容不下我。

    “我是龍華人，我是真心想為龍華好。龍華學院它是一個池子，談不上容得下容不下的，如果真的容不下了，我會擴建！把池子變成湖泊，湖泊不夠還有大海！”

    “你真是瘋子！”換一個人說這樣的話，朱瑞早就嗤之以鼻了，可是面對陳景，這種話說不說都無所謂，陳景早就在開學典禮上表達出來了。

    “不瘋魔，不成活。”

    “朱老師，我很尊敬你，很感謝你這樣的人能屈尊來到龍華學院。為了留下你，我可是下了很大的本錢的。如果不是知道你研究氧化鋅，我就不搞這個研究了?！标惥翱隙ú粫嬖V朱瑞真的原因。然而朱瑞下一句話就讓陳景臉色泛紅：“我以為我沒有見你去參加會議，你心里面不舒服，才會做這樣的研究給我下一個臉子呢！”

    看到陳景的反應，朱瑞再也忍不住了，當場就笑了了起來。

    “我可是離不開龍華學院了，你可知道我為什么來龍華學院？”

    “和校長有關吧？”

    “這個倒是！”

    “也算是看對眼了吧？畢竟你和校長重名?！?br />
    “這個倒不是。我在東瀛留學的時候遇到了你師母，你師母叫朱紫云。算是我的小師妹?！?br />
    “你師母覺得我和他爺爺名字一樣覺得有趣，慢慢和我處得不錯。在異國他鄉(xiāng)有家鄉(xiāng)人對于異鄉(xiāng)旅客來說是一件很值得慶幸的事情。我博士畢業(yè)的時候，一個不小心你師母懷孕了。本來已經得到教授的推薦進入一家株式會社工作，待遇那一些都不錯，奈何你師母的爺爺不讓你師母留在東瀛。沒有辦法只能回國。然后老爺子就讓我來這個學校了，讓我弄一個重點學科，幫他完成心愿，將龍華學院變成龍華大學！”

    陳景一時目瞪口呆。

    “如果我在這個學校沒有什么前途拿著你的成果去了別處高就，老爺子或許不會在意。但是現(xiàn)在有了成果，我怕我走不了！”朱瑞說道這里不由得笑了起來。

    “是啊，他管不了自己學生的選擇，自己的女婿他還管不了？老頭子挺倔的！”陳景深以為然。老頭子脾氣倔，能力強，否則如何能霸占校長幾十年？這是大學校長，不是初中高中校長，稍微懂一些知識的話，就可以知道老頭子多么不簡單，盡管這只是一個二本院校的校長。

    “好了，這一些東西我收下了。將來出論文了，第二作者就是你了。你不想做實驗，就不用你做實驗了。最近我就去寫幾篇論文。”

    “不用這么著急吧？”陳景愕然。

    “必須要快，證明這個研究所出了不少成績，然后就可以朝著上面騙經費了。然后我就可以招收更多的研究生了。再然后就可以重新開建一些基礎學科。有著這一些成果，那一些學科絕對是國內一流學科?！?br />
    朱瑞確實有意思，騙經費這樣的行業(yè)黑話都說出來了。

    “老爺子給的任務比較艱巨?！敝烊鸬挂矝]有考慮自己說話合適不合適，對于陳景這樣的人，真的想要處好，順從對方是很重要的。稍微研究一下，就知道陳景是什么人。年輕人嘛，還有一些本事的年輕人，自身帶著一些狂傲不羈。

    “建設重點學科說白了就是人才，一流的人才需要的是環(huán)境，龍華學院要啥沒啥的，確實沒有什么吸引力。本來我是想出幾個好成果的，然后就可以朝著上面申請經費。江南省科技廳歷來弱勢，估計也申請不到什么錢，還是需要作出很重要的成果，直接向部委進行申請?！?br />
    龍華學院是江南教育廳直屬的，不是部屬的，如果沒有特別的成果，不要想進部委的門，程序不對！

    這樣一說出來，陳景也算是了解了一些。

    大概是這樣操作的。

    朱瑞可以以一些成果想科技廳和教育廳進行報備，然后他們向部委申報。如果部委確定這很有價值，值得研究，那么上面就會以專項基金的方式撥付給江南省政府，然后省政府再給龍華學院。值得指出來的是，這個基金不可能從上到下指定龍華學院，有了這個項目基金，面對的是省屬各種研究機構和高校，各個學校都會想辦法申報。而龍華學院這邊有相關的成果只能說將成功率提高一部分，至于說指望資金全部被龍華學院占據(j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占據(jù)大頭還有可能。

    除非這一些成果能讓上面直接認定為國家重點科目。這樣的話，核算方式就是中央國庫。事實上，部屬院校的現(xiàn)金核算大都是通過國庫現(xiàn)金來核算，但龍華學院的會計處理之中沒有這個科目！

    朱瑞決定將壓電方面的研究讓學生完成，他專攻凝聚態(tài)和激光領域。陳景給的關于氧化鋅紫外受激發(fā)射的思路其實就是凝聚態(tài)和激光的分支，只要朝著這一方面拓展，大有可為，而且，相關的成果陳景已經提前告訴了朱瑞，主要朱瑞將其中一些東西在現(xiàn)有的儀器設備之下驗證了，那基本上就算成功了。然后就可以和上面提要求，更先進的成果已經有了理論依據(jù)，至于要驗證，那需要更先進的儀器和資金支持。如此如此，說不定就能有國家級實驗室成立了。

    當然，這個前提條件是必須在相關領域有足夠的分量。

    這一個分量來自于研究成果。

    并不是每一個人有了一個設想就能撬開國家的大門，這不是亂套了么？

    “這幾個月之中，我就是出論文了。然后在假期間和學校商量，構建一些新的課程。如果運氣好的話，明年開學之前，可以搞定重點實驗室，然后就可以建立材料物理，理論物理，光學，基礎物理的重點學科建設了?！?br />
    陳景點頭。

    這一系列說起來，陳景才知道自己啥都不知道。要建設一些學校絕對不是靠著什么個人魅力。首先，需要有一個學術平臺。陳景固然可以提供一些現(xiàn)成的成果，而且可以保證是很先進的甚至首創(chuàng)的成果，可是這并不能讓大家的科研水平提高。現(xiàn)在大家炒陳景的冷飯可以得到成果，有朝一日陳景不做飯了，讓他們完全自主地去研究，那豈不是會被打回原形？做科研研究，對于個人來說，出了一個成果就算成功。但是很多諾獎的得主最終泯然眾人的也很多。

    系統(tǒng)里面也有這種例子，然而讓陳景歸納之后，發(fā)現(xiàn)，這一些發(fā)現(xiàn)諾獎級成果多少帶有一些偶然性，而且年輕。也就是說，他們除了偶然之后就沒有相關的后續(xù)研究，可能是知識不夠，可能是命不好。但是那一些老成持重的研究者，就算沒有諾獎級成果，也是行業(yè)領軍者帶頭人，小成果不斷。

    從這一個方面來看，陳景直接提供相關的成果對于學校發(fā)展來說短期內確實有好處，但是長期看來，是沒有好處的。

    陳靜也終于明白科研狗的來由的。倒不是導師非要壓榨學生的勞動力，更多的是培養(yǎng)學生科研的技能。一開始通過協(xié)助導師研究，幫助導師研究來掌握科學的，系統(tǒng)的科研能力，然后老師才會給學生一些相對簡單，甚至導師已經有相關結論的研究課題讓學生練手。學生成功了，那么就給一些老師認為可能沒價值但是也還沒有成果的課題，最后才是學生自己考慮研究方向。這是一個科研人員成長的必經之路！

    如今陳景給了這一些成果，朱瑞最大的可能就是自己將一些相對困難的東西自己研究出來，他的學生依舊是打下手。然后開始分配一些邊緣研究給學生。

    朱瑞萬萬想不到陳景會這樣想，看著陳景陷入了沉思之中，朱瑞猶豫了一下說道：“相關的成果最好不要隨便告訴別人。你只是一個學生，現(xiàn)在還不懂科研界的殘酷，你說出來了，可能就不是你的了。比如說，我將你這一些東西整理成為論文，你也將其中一些整理成論文，我們同時發(fā)表，最終一些期刊會將你的稿子退回。”

    陳景不以為然，他不認為有人敢截自己的胡。但是想想，如果自己的依靠翟東強教授也截胡自己，自己該怎么辦？

    而事實上，已經截胡了！關鍵是這個截胡自己連聲張都不能有。

    “朱老師，這種可能確實存在。不過我也是有所準備的。相關的東西我都有成果，且已經自己建立了一個預印本庫。要是真有這種人，他不出多久，就會涉嫌學術造假?！?br />
    “可能科研能力上我不如老師，但是我能出成果，你可以認為這是運氣或者天分，但這是確實存在的東西?！?br />
    “預印本庫？”朱瑞愣了一下，然后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