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羽菱只覺得后腦勺一陣鉆心的疼痛,隨后便是天旋地轉(zhuǎn),兩眼發(fā)懵,甚至有惡心的感覺從胸腔中翻涌而出。
很快,莊羽菱兩眼一黑,閉上眼睛,頭依然插在那個木料上,鮮血汩汩地從她的腦后流淌出,染紅了木料。
莊文靜沒想到自己隨手一推就鬧出了人命,頓時嚇破了膽。
她不是沒想過弄死莊羽菱,可是以前她都是暗里使壞,讓孫平安動手,自己只需要坐等他除掉一個麻煩即可。
沒想到,今天居然親手把人給殺了!
莊文靜雖然惡毒,卻是膽小如鼠,見自己攤上了人命,生怕蕭慕他們找回來時直接要自己償命,連連后退了幾步,口中念叨,“不是我,不是我……”
想到之前莊羽菱“死而復(fù)生”的事情,莊文靜更害怕了,生怕莊羽菱變成惡鬼來找自己報復(fù),趕忙跪在地上,朝著莊羽菱的尸體拜了拜。
“莊羽菱,我也不是有心要殺你的,你別來找我麻煩?。 鼻f文靜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笆菍O平安,對,都是他的錯!你要索命,就去找他吧!”
丟下這句話后,莊文靜慌慌張張地跑出去,飛奔回自己的房子,立刻鎖上門不愿出來,仿佛這樣就能將索命厲鬼阻隔在外面一樣。
過了一會兒,蕭慕和沈白,一個提著山雞,一個背著干柴,兩人滿載而歸地回來了。
“娘子,看我打了什么好東西回來?”
還沒進(jìn)門,蕭慕便驚喜地對著院子喊道。
“是野山雞,這種雞味道最好了!”
見門沒鎖,蕭慕本以為是莊羽菱自己出門遛彎兒,也就沒多想,直接推開了門。
這一推,卻讓他的心臟仿佛在剎那間,猛然驟停!
莊羽菱躺在地上,腦袋插在一根木料上,鮮血在院子中緩慢而又大面積地流淌,直接染紅了莊羽菱的衣服。
“羽菱!”
蕭慕大吼一聲,如失控的猛獸一般,發(fā)了瘋地朝莊羽菱撲過去。
沈白見此情景也被嚇著了,趕忙甩開背上的干柴,兩三步并過去。
蕭慕迅速將莊羽菱抱在懷中,看著那根木料依然插在她腦袋上,頓覺心亂如麻,腦袋嗡嗡作響,一時之間沒了思考能力,直接將木料給拔了出來!
沈白頓時急了,“師父,您千萬別輕舉妄動?。∥亿s緊去找郎中!”
話雖如此,沈白心里卻很清楚,莊羽菱這個樣子,華佗在世都沒救了。
蕭慕卻仿佛瞬間被提醒了一般,趕忙伸手去摸莊羽菱的脈搏。
感受到虛弱的脈搏還在跳動,蕭慕這才在慌亂和悲傷之中找到了一絲慰藉,驚喜道,“沒死,羽菱沒死!沈白你說得對,快去找大夫!”
沈白立刻站起身,飛奔出去,不敢耽誤。
而蕭慕則托著莊羽菱的腦袋,不敢觸碰她的傷口,卻又想要用手將仍在流淌的鮮血堵上,一時之間手忙腳亂。
盡管他心急如焚,可是莊羽菱沒有因為他的著急而睜開眼睛。
感受到懷中人的身體正逐漸變得冰冷,蕭慕急得六神無主,仿佛丟了魂兒一般,眼淚更是如同決堤的洪水,不斷落下,打在莊羽菱的身上。
“對不起,羽菱,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明明說過要保護(hù)你的……”
他抱著莊羽菱的“尸體”,三尺男兒竟然失聲哭喊起來。
而實際上,莊羽菱并沒有死。
與此同時,莊羽菱已經(jīng)在一個黑暗的空間中睜開眼睛,茫然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這是哪兒?”莊羽菱自言自語道。
她能感受到自己腳下踩著土地,可是低頭望去時,腳下都是一片虛無。
不僅是腳下,周圍也是如此,仿佛她漂浮在一個虛無的黑暗空間之中。
“我是……又穿越了?”莊羽菱撓撓頭,總覺得后腦勺有些疼。
此時,一個文弱的女聲忽然在身后響起,“莊羽菱?!?br />
莊羽菱聽到有人喊自己,又驚又疑惑,趕忙轉(zhuǎn)身,卻看到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甚至穿著相同衣服的女孩站在自己面前。
莊羽菱愣在原地,見這女孩站在自己對面,如同一面鏡子一般,不由得啞然失聲,“你……你是什么人……”
“我們兩個長得一模一樣,自然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了?!睂γ娴呐⑷崧暤?。
莊羽菱這才反應(yīng)過來,“啊,你就是這具身體的原主!”
原主點點頭。
懊悔頓時涌上莊羽菱的心頭,“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穿越了,可我用了你這具身體鳩占鵲巢,享受著你夫君的愛……”
她本以為,原主這次是來找她索命的;再不濟(jì),也應(yīng)該把自己痛罵一頓。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原主居然撲哧一聲笑了,“我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這具身體的主人是你,談什么鳩占鵲巢啊?!?br />
她沒有對自己發(fā)難,這讓莊羽菱心存感激。
可她心中還是覺得過意不去,“話雖如此,蕭慕喜歡的可是你啊,不是我?!?br />
“我嫁給他的時候,連像樣的禮節(jié)都沒走一遍,談何喜歡?”原主反問?!八赃@么掛念著這具身體的主人,也不過是出于愧疚和責(zé)任心罷了。
“更何況,他自己不是也說過,他更喜歡現(xiàn)在的莊羽菱,也就是你本人,那你還有什么好抱歉的呢?”
莊羽菱心里一驚,“你……你都看到了?”
“我還沒到投胎的日子,在人間游蕩,當(dāng)然能看到。”原主調(diào)皮道?!八园。谖抑滥銥榱诉@種小事而為難時,連我都跟著著急?!?br />
莊羽菱只覺得自己無法解釋,感情似乎亂成了一團(tuán)糟。
她無法否認(rèn),自己確實對蕭慕動了心思,剛才原主的安慰也讓她心中寬慰不少。
可是,她畢竟是借助軀殼重生,即便蕭慕和原主再怎么說,也改變不了她強占了別人身體的事實……
此時,莊羽菱忽然想到一個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于是將自己的感情線放在一邊,疑惑地問道,“說起來,我為什么回會來到這個地方?”
“因為你已經(jīng)死了?!痹鞣浅F届o地說出了這番話。
第24章你已經(jīng)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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