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漂亮的,有氣質的女人會在受到驚嚇的第一時間去抓手邊可以造成傷害的東西嗎?
不,不可能!
大多數正常的女性都會嚇一跳,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如何應對,白馨蘭不一樣,這也再次讓安平確定了這個女人絕對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兩人面對面的對視了片刻,白馨蘭總覺得現在的安平有些不對,可真要說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她有說不出來,只是一種單純的感覺。
她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安平包扎著繃帶的手掌上,努了努嘴,“小蕊說你受傷了,嚴重嗎?”
安平抬起手瞥了一眼又垂了下去,笑著說道,“只是破了兩道口子,已經止血了?!?br />
話音落下兩人都沒有再說什么話,彼此的目光交織在一起,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不遠,也不近,就那么看著彼此。
這目光中沒有絲毫的情意,也沒有敵意,就像是一個人在看待路邊的一個石墩,腳下的一塊石頭,簡單,平靜,也冷漠。
大約十幾秒,安平收回了目光,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朝外走去,“我晚上有應酬,你讓小李送你,有事給我打電話?!?br />
他沒有像以前那樣帶著更多的情緒看著她,和她說話,臨走時還不忘回頭報以微笑。
緩緩閉合的大門完全阻擋住了白馨蘭追著安平的目光,在門完全閉合的那一刻,她的眼神變得深沉起來。
她和安平的婚姻事實上并不能完全說是由安平決定的,白家其實也出了很多力。
這兩年多時間來白家借助安氏集團的能量發(fā)展的速度比過去快了十倍不止,雙方在力量、渠道、關系網絡方面的互補給彼此雙方都帶來了跨越式的發(fā)展。
到現在為止,白家的各種拳館、健身館等分館總數已經超過一百二十家,并且輻射到整個州每一個城市、鄉(xiāng)鎮(zhèn)、甚至已經開始影響天海州周邊的地域。
為了獲得安氏集團的全力相助,白馨蘭毅然決然的嫁給了海天市年輕企業(yè)家,天海州優(yōu)秀青年的安平。
兩年的時間以來白馨蘭認為已經看懂了安平,看穿了安平,可就在一分鐘前,兩人之間簡短的交流,短暫的對視,那個在她眼里沒有秘密的安平,卻讓她看不懂了。
坐在安平的座位上,她腳尖一點椅子緩慢旋轉,再次讓她面對著巨大的玻璃幕墻,在四十九層的高度上,俯視這個城市。
半晌,她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師兄,查一查最近安平有沒有和什么人接觸,我覺得他有些不對……”
另外一邊,安平離開了公司之后沒有回去,從調度辦公室拿了一把普通的公司公務用車鑰匙,他自己的座駕太拉風,只要疾馳在道路上,十有八九見過的人都知道那是安氏集團公子的車。
以前他信奉一個道理,強者,就要讓人明白自己強在什么地方,要讓弱者看見,讓他們恐懼或是崇拜,他也喜歡享受那些人眼中的不甘、嫉恨,以及一絲絲討好。
現在,他需要改變一下,并不是他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變化,只是他已經認清了這個世界,認清了一些道理,也明白了自己所為的強大,在一些人的眼中,只是可憐可笑的軟弱。
樸實無華的公司用車匯入車流中很快消失不見,不過這卻苦了守在地下車庫外一直等候安平座駕的那些人。
一個小時后,安平把車停在了下城區(qū)偏僻的一條路上,時間才晚上八九點鐘,路上居然已經沒有了多少行人。
市政廳包括媒體甚至是這座城市的上流社會一直以來都在掩蓋一個相同的問題,那就是下城區(qū)的治安。
人們不愿意承認,但它真實存在,每當天色稍稍發(fā)黑,下城區(qū)就會變成一個可怕的地方。
此時還在路上行走的大多數都是三教九流中的人物,從那些穿不起衣服勉強用一些輕巧的小布片遮擋重要部位,站在路邊尋求路人幫助的女孩。
還有那些恨不得每個從他們身邊走過的家伙都能夠看見他們褲襠里的槍的幫派成員,真正意義上的槍,gun!
偶爾會從路邊漆黑的巷口中竄出一個頭發(fā)五顏六色就想雜交小雞子的小個子,拉著路人的手詢問他們有沒有什么特殊的需求。
這里是滋生犯罪的土壤,也是人們不愿意提及的瘡疤。
一輛偏舊的公務車的到來已經驚動了一些人,他們并不介意順便做點小買賣,譬如……偷車。
安平沒有管那些眼神已經逐漸變得危險的人,直接走進了身邊的巷子里,這個動作讓一些人目光一凝,涂著唾沫說著臟話又隱回黑暗中。
巷子很黑,在中段的地方有微弱的光芒,左側墻壁的墻頭上有一些黑影閃爍,偶爾也會露出兩顆泛著熒光的眼睛,令人毛骨悚然。
是野貓,而且不少。
安平平靜的走到了這個巷子的中間,推開了一個沒有什么名牌的木門,曖昧的光線頓時從里面照射了出來。
這是一家地下酒吧,各種意義上的地下酒吧,這也是重生前安平瘋狂花錢的時候才知道的地方。
這里是一個中介中心,任何東西都能夠上架交易,只要能夠拿得出別人心動的籌碼,沒有什么在這里是得不到的,不管它是合法,還是不合法。
酒吧里有一些客人,這些人抬頭看了一眼安平就收回了目光,如果說長時間盯著別人看在上流社會中是一件非常不禮貌的事情,那么在下層社會里,就能要人命!
安平輕車熟路的坐在吧臺邊上,空氣中各種怪味交織在一起反而給他一種特別的心安,他左右看了看,看向酒保,“給我一杯冰水?!?br />
酒保頭也沒有抬,“一千帝國幣,先生?!?br />
安平嘴角微微上挑,“我給你兩千,冰水加檸檬。”
酒保這時才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了他,“我們沒有檸檬,我推薦你冰水加狗屎。”
安平伸出了中指,“花Q!”,他說完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暗號是誰他么的想出來的,他一定沒有被人打過?!?br />
酒保也樂了,“也許有機會你可以揍他一頓,那么先生,你需要什么?”
安平嘆了一口氣,“我要一行公告欄……”
酒保愣了一下,因為安平是生面孔,一般生面孔并不清楚公告欄,他雖然驚訝,卻也點了一下頭,“沒問題,價格需要我告訴你嗎?”
安平搖了搖頭,他拿起筆在酒托紙墊上寫了一行字,連同一張個人銀行卡推了過去,“直到能完成?!?br />
酒保取回紙墊看了一眼,然后皺著眉頭看了看安平,最終面無表情的把銀行卡插進了讀卡器里,看著一連串的數字他點了一下頭,“我先扣除你一……三個月的費用,如果有人聯系我們,我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
安平說了一句謝謝,起身離開,酒保卻多看了他幾眼,又把目光挪回到紙墊上,表情有些奇怪。
“身患癌癥并多器官衰竭,尋求良醫(yī),不限條件!”
如果……這個人不是瘋子,那么這就一定是一個暗號!
幾分鐘后,終端提示資金已經到賬,酒保在手機上編輯了一條信息發(fā)了出去,大概一刻鐘之后,在整個世界一些陰暗的角落里,一些人或是好奇,或是煩躁,或是驚訝的同時拿起手機。
在一個最特別的頁面上,出現了一條最新的滾動消息——“身患癌癥并多器官衰竭,尋求良醫(yī),不限條件!”,以及一串人們看不懂的代碼,那是聯系方式。
回到家中的安平臉上多了一些笑容,他和那名自稱能夠為他續(xù)命的人可以聯系上,多半也是因為他在地下酒吧發(fā)布的那條滾動消息。
那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世界,他甚至連最淺顯的表面也沒有看清就匆匆死去,他對那里很好奇,此時甚至都在猜測,白家會不會就是其中的一員?
不管是那位有可能治愈自己的先生,還是一個月后的天文奇觀,都有讓他能夠多活一段時間的可能,再也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了,而且他還準備的差不多了。
想到這,已經打開房門的安平臉上露出了不少笑容,他關上門轉身換了鞋,一轉身就看見坐在客廳中看電視的白馨蘭。
兩人對視了一眼,安平臉上的笑容并沒有隱藏,那么做太刻意了,他保持著笑容走到了沙發(fā)邊上坐下,從果籃中取了幾片水果塞進了嘴里。
白馨蘭此時看似平靜,實則恨不得把眼珠子摳出來擦一擦再裝回去,今天的安平,絕對有問題!
“我在車庫看見了你的車,你走回來嗎?”,她看似隨口問了一句,其實是直到她離開的時候,在門外盯著安平的人都沒有看見安平的車離開。
她回去問了才知道安平乘坐著公司的公務車離開的,門外的人自然不可能盯著公務車。
安平一連串的舉動讓她有些看不懂,也不知所措。
第二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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