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體力不足,無法捕捉海洋生物的小海豚。”帶師兄直播間里響起【尼奧照照】溫柔中性的游戲提示音。
帶師兄嘿嘿笑著,舉著手機從海洋區(qū)轉到人數最少的寒帶區(qū)。
在這個分區(qū)里,他展示了先是花十塊錢充滿了【大師球】的各種數值。
在這里他捕獲了一頭北極熊,也捕獲了一只游戲判定為擁有高貴血脈的帝王企鵝。
最后。
帶師兄轉到了溫帶生物分區(qū)的畫展。
這里正在進行畫展公示拍賣。
他剛剛駐足。
直播間里就炸了。
“臥槽,爺震驚了。譚老先生出現在游戲畫展?!”
“看清了沒,那位是北大著名教授居二庸啊,他的論文《論后現代畫作對華夏現代思維的重構》這篇論文當時可是把全華夏的畫家都給踏在腳底下來噴的啊?!?br />
“居二庸算條毛啊,連海畫派的吳鳴老先生他也躲在人群里……這個游戲卡牌主題的畫展到底是咋回事呀?”
“主播,請把您的死人臉從鏡頭里移開。您不配跟這幾個老先生同框,謝謝。”
本來只是直播線下游戲的帶師兄直播間里,直播過程忽然就出現一大群都是能夠叫得上名字,早就已經進入藝術殿堂的各路名家時。
一路自己玩自己項目的各種狗粉絲,帶他們一慣性抽象行為藝術都來不及表現。
彈幕區(qū)的彈幕數一下子倍增!
正在現場的帶師兄他也一樣震驚了,他關了【尼奧照照】游戲的分屏。
把鏡頭對準了分區(qū)的拍賣臺。
只見拍賣臺上,那一名頭發(fā)花白的中年工作人員,舉起一張牌子,繼續(xù)公示:
“編號096,報價第二名買家,姓名:石曉光,報價:17萬。”
帶師兄把手中鏡頭一轉,轉向了掛在了距離他不遠的隔板,隔板寫著編號096的那一幅畫。
當鏡頭拉近。
一幅山茶花的撞粉畫,在手機鏡頭里呈現。
直播間里,所有的彈幕立即一滯。
這是一幅第一眼就能看得出,這是運用國畫技巧畫出的一株山茶花,花瓣鮮艷欲滴,山茶花葉特有的肥厚細膩,讓人一眼就想要伸指撫摸。
但是光線以及視角,卻是讓這一幅明顯就是用沒有運用西方透視畫法的山茶花,有著一種呼之欲出的立體感。
特別是在背景完全留白的情況下,在鏡頭里的山茶花,居然有一種獨特的,脫離了二維視角的立體感。
當這一幅畫進入直播間的鏡頭。
陰陽師狗粉絲們的語氣,忽然也變正常了。
“師兄,舉辦這個畫展的,到底是哪位神仙啊?該不會是譚山的學生吧?”
“爺剛剛查了一下,這個畫展是【尼奧照照】原畫師把他所有的原畫都捐給了這個主辦方舉辦這個畫展,原畫師不愿意署名,這一條話題前幾天還上了熱搜呢,臭弟弟們?!?br />
“爺就覺得納悶了,爺瞅著這些畫也沒啥特別的啊,畫得再好能有相片真實嗎?他們這些所謂的畫家該不會是在集體炒作吧?”
“前面那位,您真相了?!?br />
而在直播間的鏡頭里,工作人員繼續(xù)報道:“編號096,報價第一名買家,姓名:齊辰億,報價:30萬!”
直播間直接炸了。
“狗托無處不有!”
“爺看個不存在的陰間直播,還能看到華夏畫家的集體表演,爺是該哭呢,還是該笑呢?”
“三十萬?果然是百姓的錢三七分成,鄉(xiāng)紳的錢如數奉還,現在還用這種方式進行炒作身價,也他娘的太低級了吧?”
帶師兄他倒是認真的擠在分區(qū)的買家群體里,認真地繼續(xù)直播。
反正吧,能湊個這種級別的熱鬧,那真白撿的啊。
正在他樂呵呵地看著畫展分區(qū)拍賣臺的工作人員拿著麥克風繼續(xù)喊著報價時。
在分區(qū)后面,擠入了十多名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
為首的男子舉著一張A4紙律師函,在買家人群里大聲喊:“我叫苗海生,我是這六百五十張畫的原創(chuàng)者,我要控告主辦方未經我同意,把我所有的畫作進行公開售賣。同時我也要控告【尼奧照照】游戲方,未經我方授權私自拿我方原畫進行商業(yè)運用!”
“請畫展主辦方和游戲【尼奧照照】立即停止對我方的侵權!”
擠在人群里正在直播現場的帶師兄,他的胖臉都被震撼得歪了。
而他的‘帶師兄直播間’,狗粉絲們整體打激血了。
‘臥槽。’帶師兄心里只剩下這兩個字。
看著那舉著律師函的板頭中年西裝壯漢,從他的眼前擠過,然后把那一張律師函遞到了還在進行當中拍賣臺上。
……
不說帶師兄以及他的千萬狗粉被畫展的這個轉折給刺激得打激血了。
現場的買家以及畫展主辦方。
都被這位叫苗海生的中年壯漢這一手A4紙遞來的律師函給搞懵了。
本來氣勢如虹、將有可能悶聲賣出總額過億的這個畫展。
被這位自稱他是六百五十張畫‘原創(chuàng)者’的苗海生給完全打斷了。
譚山的老臉一沉,不過做為只是前來幫忙會長婆婆的他,此時并不適合親自出面。
而會長婆婆,她主持舉辦這一個畫展,已經是人生的頭一遭了,更別提現在的這種場面,她更是從此以后來都沒有面對過。面對那一張遞到了拍賣臺上的律師函,會長婆婆腦子懵了。
戴嫻張口結舌。
做為這六百五十幅畫真正原創(chuàng)者的她,居然在屬于她的畫展上,有人前來說她的畫是他的?!
而且還是當著這么多畫畫圈老中青畫家的面,進行這種踏破了底線的污名化。
她俏臉刷地漲紅,默默地走到了會長婆婆的身旁,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站出去呢,還是讓畫展主辦方的會長婆婆處理這個事情。
買家人群里。
嶺南畫派的吳義平,一眼就認出了跟在了苗海生身后的那個地中海西裝中年人是誰。
吳義平:“爸,您一直在家里叨叨著那位,他來了?!?br />
魯休道順著吳義平的手指,立即看到那位地中海中年人,低喝道:“X他娘,學術打假方船?他連這個畫展的熱度都能蹭?”
吳義平搖頭:“我怕今天的事情沒有那么簡單,這次畫展舉辦的消息是在四天前放出,當時主辦方的基金會就已經表明尼奧照照的六百五十張原畫作者不會署名,更不會露臉。所以他們應該是在那一刻就開始針對這一次的畫展搞這種惡心人的事?!?br />
學術打假方船,是屬于任何技藝或是學術,只要跟華夏傳統(tǒng)文化有關,就可以進行各種‘打假操作’的公知大佬。
他成功打假的案例不少,最為成功的一個案例,就是在某位研究中醫(yī)藥的華夏女士,在獲得了西方諾貝爾獎時,在全國人民祝賀這位白發(fā)蒼蒼的女士時,他開始對位女士進行移花接木式的學術打假。
并且成功帶起了全民質疑這位女士的節(jié)奏,把原本屬于華夏傳統(tǒng)醫(yī)術的技術上成功,變成了一場全民對中醫(yī)聲討。
這位學術打假大師跟著壯漢中年人苗海生出現在了現場,更讓現場的兩派畫家,立即分化!
后現代派畫家在這一刻,終于感覺自己揚眉吐氣了。
“我還說呢,為什么都已經把六百五十張畫都捐出來辦畫展了,還不愿意署名,原來是偷人家的原作來辦畫展啊。這果然是國畫那一派畫家一脈相承的無恥手法!這位苗先生,我支持你進行維權!”
“連著名的學術打假斗士方船都來了,嘿嘿,接下來就真的有好戲看嘍。”
“方船這貨雖然讓人厭惡,他從來都不會無的放矢,只要他愿意出手了,那么事實上就已經有八成是他手里握著對方實錘的證據了。這畫展的主辦方還有那個什么尼奧照照,他們這次要完嘍?!?br />
而之前開地圖炮把后現代派給嘲得連地縫兒都沒得鉆的國畫派畫家或是買家們,他們的心已經涼了一截。
若是這個畫展上的所有畫,真是涉及了版權爭議,那么這六百五十幅投資潛力無限的畫作,將立即成為一堆廢紙!
這還只是其一。
而且若真的陷入了版權爭議里的話,最直接的后果,那就是不止這一個畫展上那六百五十張有著無限潛力的嶺南畫派動植畫將會淪為廢紙,而是整個國畫行業(yè),都會因為這一個事件,而陷入無法洗清的污名化怪圈里。
因為這六百五十張珍貴到極點的嶺南畫派技法國畫,而主動前來參與這一次畫展的國畫大家,可以說是占了華夏在世大畫家的七成。
每一個畫家的畫作,都跟他們本人的名聲息息相關。
當這一個畫展被污名化了,則等同于參與這個畫展的所有畫家,都被拉下神壇!
都被洗去他們身上做為泰山北斗權威的光環(huán)。
所以呢。
當圍在了分區(qū)里的諸位國畫名家們,在看清那位遞律師函的壯漢苗海生身后的學術打假斗士方船后。
個個都心里發(fā)虛了。
就算這位打假斗士方船的目的,就是過來畫展這里碰瓷的,以他們這些大名家的名聲也是完全碰不起的。
他們第一個念頭則是要第一時間跟撇清跟這個畫展的關系。
第一百零六章 碰瓷的來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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