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微笑和刀刃

    “哪里不好了啊？士氣高漲，打的順暢，哪里不好了？”

    “誒~不行，你們等一下。我得組織一下語言…濫竽充數(shù)！我們跟低年級打最后我們是濫竽充數(shù)！就這個詞！”眾人表示沒有明白。

    “好了隊長，你別說了。”一直練習(xí)中投的沈秀停下來把球塞給羅素，“我就簡單表達(dá)一下意思。我們這段時間成績進(jìn)步，所以老師要把我們提到同年級來，老師不是傻子，你們覺得羅素有點二就不聽他的，可提議的是老師。

    我們一直在跟低年級的打，按這個節(jié)奏，我們確實可以在近期末的時候回到同年級打，然后爭一下名詞，可是能拿第一么。忽然對手水平提高那么多，我們能適應(yīng)么。我們換了一個周寒雨低年級這么幾場了都緩不過來，動動腦子想想也知道早點回到同年級比較好啊?！?br />
    聽到有人理解自己羅素很興奮，嘴里跟塞了爆竹一樣說不出話。沈秀拿回球繼續(xù)中投，突然跟想起了什么一樣有說：“學(xué)期末了輸?shù)臎]褲子就太丟臉了。我們不能濫竽充數(shù)！”

    羅素覺得世界太美好了。

    “為了毛爺爺！”聽完沈秀的話大家感覺跟掀了天靈蓋兒一樣豁然明晰了。

    、微笑和刀刃

    “怎么多練了一節(jié)課？”娜娜沒趕上站起來江櫻就已經(jīng)跑過去。

    “哦，這次比賽換同年級的了，因為很久沒打過了所以羅素想加緊力度…”周寒雨還像跟江櫻詳細(xì)介紹一下，但是透過她看到了后面的娜娜，就沒再多說別的，“到時候來看就知道了。”

    “嗯，來看！”跟在后面的徐新拍了一下江櫻。

    “跟高一的打不挺好的么，換什么?。　苯瓩牙艘幌伦哌^去的周寒雨問。沈秀從旁邊走過，聽到江櫻這么問，又撇到江櫻的動作，遲疑一下終于開了口對江櫻說：“馬上跟同年級打是有好處的，贏了就一直跟同年級打了，對手不菜了對自己也好?！?br />
    “那就看你們一直輸??？”

    “你不是集體榮譽(yù)感爆棚么，這么不信任我？”

    “|不是你，是你們誒！”

    “那你還一直來看？”

    “我是去了啊，我是去看球，也不是看你啊。”

    這場發(fā)生在娜娜座位不遠(yuǎn)處的對話漸漸不和諧起來，眼見可能趨勢要變壞，娜娜便想去找個理由攙和一下，若是真吵起來了會發(fā)生什么不好說。

    “咚咚咚”，門被清脆的敲了三聲。面朝后的娜娜看見后面的同學(xué)都站了起來，感覺氣氛有點怪。

    “呵呵呵，好久不見了羅素，你們這周比賽是跟我們打，你知道了吧。帶你們班練習(xí)練習(xí)，呵呵，這學(xué)期冠軍還是你們的！呵呵?！遍T口站著的是一個黑黑的男生，朝后排羅素他們說話的時候一直帶著笑，語氣像是老朋友之間開玩笑，但是娜娜總感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不過江櫻和沈秀倒是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沒再繼續(xù)“對話”下去。娜娜忙轉(zhuǎn)頭過去看羅素他們的反映——不得不說一群高個兒站成一排氣場還是很重的。

    “砰砰”剛剛站在門口的那個男生走到窗戶處又敲了敲玻璃，往后仰著點頭，嘴上微笑，手上豎起大拇指。

    “臥槽，要不要我去拉他回來問清楚！”徐新下巴快抵到羅素的胸口了，雖然打球不靠譜胡亂來，但是徐新對收他進(jìn)隊的羅素還是很服的。

    羅素朝還跟江櫻站在一起的沈秀招招手。

    “剛剛這個人是高二四班的。叫羅勇…”

    “是你弟弟么。那我就不干他了?！毙煨抡f。

    “什么弟弟，我沒有弟弟…尼瑪，我有弟弟，但他不是我弟弟！”大家的眼神里流露出的，出了徐新之外，顯然對這個弟弟的問題并不關(guān)心。“他是高二四班打后衛(wèi)的，跟他們班打過一次，那時候沒你，”羅素瞥了一眼徐新，“他們班兩個后衛(wèi)挺厲害的，羅勇速度就很快?！?br />
    然后他還想繼續(xù)說點什么，但是他發(fā)現(xiàn)好像沒什么可說的了。跟低年級打了那么久，少數(shù)的幾場跟同年級的對抗都沒了什么印象。

    “就剛剛那個，打比賽我肯定弄死他，那個小身板能防得住我？我不打爆他！”徐新口水亂噴。張易張嘴想吐槽點什么，但是看了看徐新一眼搖搖頭嘆了口氣沒說出來。

    、別踩我們班的責(zé)任區(qū)

    高二七班重新回到高二年級組的消息忽然整個年級都知道了。羅素和隊員們從沒感覺自己收到過如此集中且灼手的關(guān)注。上廁所和人遇見都會聽到諸如：“喲，咸魚翻身換一面曬了？”，“臥槽，注入了冠軍靈魂的班級！”，“干巴爹喲！”這樣的對話，當(dāng)然最后一句不是上廁所聽到的。

    關(guān)注來的突然，不只是身為隊長的羅素，隊伍里的人每天都一副壓力很大的樣子，對于之后是國慶的討論，就只停留在了周一的那么一小段時間。日常的訓(xùn)練也比往日要多了一點，有時候訓(xùn)練結(jié)束羅素把大家叫到一起，但是他也不知道說什么。簡單說幾句要大家不緊張，但是他自己不緊張的樣子都裝不好。

    比賽日漸臨近，對即將對陣的班級了解太少讓訓(xùn)練沒有目的性。周寒雨也很想做點什么，但是不比羅素他們了，他連徐新都不比，整個學(xué)校對他都是新面孔，建設(shè)性的意見是怎么也想不出來的。所以他只能在訓(xùn)練的時候多注意隊友配合，找不到訓(xùn)練重點，起碼提升彼此間的默契是最有用的。

    依舊是一個替大家完成值日的下午。周寒雨看衛(wèi)生角還少兩把拖把就知道還有人沒有回來，便虛掩了門背起書包準(zhǔn)備下樓。剛拐過彎，就看見樓梯口站著好幾個人，站在中間的就是那天早晨過來敲門的黑黑的男生。

    男生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煙，熟練的抖出一支遞給周寒雨?？粗樕系谋砬闆]有惡意，周寒雨就伸出手接下了煙，“謝了。你叫羅勇，羅素跟我說的。不過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哦，那真是榮幸了。其他的都是我們班球隊的，剛剛訓(xùn)練完就來了，但沒想到?jīng)]趕上你們班其他人。哦。你叫張涵予我也是知道的，我呢，之前一次你們班打比賽，我路過看到了，然后你持球的時候聽到有人喊你名字了?？茨慵夹g(shù)不錯，果然連名字都這么上檔次?！?br />
    周寒雨想跟他解釋一下已經(jīng)不知和多少人解釋過的名字的問題。

    “哦，比賽就在后天了。那個我今天想帶隊友和你們認(rèn)識認(rèn)識，畢竟大家都沒有交手過，哦，最近沒有交手過。提前認(rèn)識一下也是好的，都是同學(xué)增，加增加感情，不過今天時間安排的出了點問題。那我就不再跑一趟了，比賽的時候在聊吧。哦，光說話了，煙還沒給你點呢。”

    周寒雨一直就聽著，也沒說什么，細(xì)細(xì)看了看身后的人。羅勇很客氣的來擋風(fēng)點火，周寒雨忙客氣的拒絕了，自己接過打火機(jī)點著了煙。

    “周寒雨，”順著聲音朝樓梯下看去，拎著拖把的娜娜和小伊滴溜溜爬上來，“他們是你朋友？”

    “咳咳…，誒~，你也不認(rèn)識他們么，他們是馬上要和我們打比賽的高二四班的。”突然看到她們倆跑上來，周寒雨被第一口煙嗆到了。

    “哦，責(zé)任區(qū)打掃干凈了，”拿著拖把剛走一步，娜娜剎住轉(zhuǎn)過頭對羅勇他們說，“下面什么地方是新拖的，就是我們責(zé)任區(qū)，你們注意別踩?。　?br />
    說完就帶著小伊回了班級。走在路上娜娜聽到身后在說——

    “呵呵，你女朋友??？”

    “呵呵，沒有沒有，好朋友好朋友，呵呵?！?br />
    “漂亮，呵呵…那我們就先走了。拜拜！”

    “嗯，拜拜。別踩我們班責(zé)任區(qū)！”

    破汝之陣，吾有何不敢

    娜娜把拖把還回去之后，也沒管小伊罵罵咧咧還是邁著快步子跟上了周寒雨，然后還是做一副很無所謂，不在意的樣子。小伊走在他們邊上，知道這個時候應(yīng)該保持沉默。

    “那些人來找你干嘛？”

    “他們說，大家都是同學(xué)，多多見面可以增加友情。說是想和我們班球隊一起碰面的，但是沒趕上時間，就碰到我一個?！?br />
    “增加友情就是一根煙么？”娜娜撇撇嘴，“再說，還真沒看出來你會抽煙啊，你還一臉?biāo)刮南?。我換個詞吧，斯文好像不是什么好詞…”

    “文質(zhì)彬彬！”小伊把嘴上的活兒停下來說。

    “嗯嗯嗯！”

    “文質(zhì)彬彬啊，哈哈。還好吧，我平常不抽這個的。那天早上來，我感覺氣氛有點不對?，F(xiàn)在他來找我們，我感覺有點嘲諷的意思。哦，我就這么感覺，你適當(dāng)感受一下就好了?！敝芎曜咧搁g夾著煙自然的抬起來，可這一下并沒有放到嘴邊，在樹上掐滅了煙頭丟到了綠化帶里。

    “你抽煙！還破壞環(huán)境！”娜娜撅撅嘴朝周寒雨瞪了一眼。

    “嘿嘿，又不是我們的責(zé)任區(qū)啊?！敝芎晷π?，用手揉了揉娜娜的頭發(fā)，“你頭發(fā)真好，我接著說啊。作為對手，給你遞煙，對吧。這就像…兩軍陣前，諸葛亮對司馬懿說，汝識我陣否，然后司馬懿說我認(rèn)識，諸葛亮說，敢打我陣否。司馬懿也是立馬遣人去了。雖然輸了，可是不能在一開始就輸了氣勢，不誒，我不知道，不干，我不去打。你看！這多沒士氣！”配合著說話，周寒雨兩手不停揮舞，像個說相聲的，可是捧哏娜娜在一旁不知道怎么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