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天氣,悶熱的風一陣陣的劃過京都上空。一層熱浪,看不見,但是卻就這樣的迎面而來。熱的人是心浮氣躁。大街上的男女老少,都是急匆匆的,躲避著那些熱浪,也躲避著那刺眼的陽光。
京都被籠罩在這一片熱浪里,大部分的樹葉蔫了,多數(shù)人也都是無精打采,當然,那僅僅是大部分。自然還有一些不在其中的。而左丞相歐陽成德的府里,那一方荷花池上的涼亭,顯然就是這樣的地方了!
此時此刻,那陰涼的地方,湖光水色,一派歌舞升平。竹子的涼椅里面,此時正晃晃悠悠的坐著一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這丞相府里的三小姐,歐陽如煙!
這一派悠閑,在這樣悶熱的天氣里,著實是難得。也只有這個喜歡享樂的三小姐才能想得出來呢!也不怪京城里的百姓都說這相府里的三小姐是鼎鼎大名的草包。成天的只知道吃喝玩樂,一點也比不上她的那兩個姐姐。
折辱了相府不說,連帶著,今年已經(jīng)十七歲,還沒有一個婆家,只要是提起了這三小姐,人人都是搖頭,那媒人也是無計可施。人人都說,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可是這丞相府里的三小姐,可就犯了邪。死活就是無人問津。
這可是愁壞了丞相大人歐陽成德。每日里看見這個丫頭,那眉頭就是忍不住的的皺了起來。唉聲嘆氣的,讓身邊的人也跟著犯愁了。
大約是歐陽如煙也知道這大咧咧的性子惹人厭煩。所以大多數(shù)的時候也都是自己玩樂,鮮少和那兩個姐姐在一起呆著。此時這大熱的天氣,她在這亭子里,可是已經(jīng)呆了不少的時候了。
“小姐,這太陽一會就下山了,咱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一片清涼里,歐陽如煙瞇著眼睛,享受的吃著一串葡萄。她微微有些反黑的皮膚,在一片白皙的侍女里,到是看起來有些丑陋。只是那神態(tài)確實是十分的餮足。
那葡萄就如同什么大餐一樣,吃的也是津津有味。金色的陽光那斑駁的光點,從亭子外面偶爾撒了進來,投射在她的臉上,也有著一層說不清楚的嫵媚。
好半天的時間,歐陽如煙才笑著點點頭說道:“嗯,說的不錯呢,太陽是要落山了呢,荷花,你去準備下,今晚上,我可是要好好的活動下?!?br />
那個叫荷花的侍女,就站在她的身邊,一張秀秀氣氣的面孔上,是一雙大的不像話的大眼睛。抿著小嘴就笑:“知道了,小姐,就知道您是不安定。也不怪人家那么說你呢,就是你這樣,哪里有人敢娶你?!?br />
歐陽如煙也不介意,依舊提了一串葡萄,悠閑自在的吃著,就好像壓根也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樣。荷花撇嘴笑了起來,不依不饒的在她的耳邊低語道:“呵呵,敢娶我們小姐的,一定是這世間最為果敢的男子呢。是不是,小姐?”
歐陽如煙那原本瞇著的眼睛,就在這一句話里,忽然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碎光。荷花那張嬌俏的小臉上,也多了一抹不明深意的笑。
這一邊主仆二人不知道玩的什么貓膩,那一邊,對岸忽然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
“三小姐,您果真在這里呢!哎呀,太好了,太好了!”
亭子里的眾人赫然回頭,就瞧著那焦急跑過來的人,正是家里的管家王伯。這王伯在丞相府里也算是老人了。幾乎是看著歐陽如煙長大。丞相往日里也是十分看重他。想來,他在這個家里這么久的時間,到是鮮少見他如此慌張的時候呢。
不知道這是怎么了?這一邊歐陽如煙和荷花是面面相窺,那一邊王伯提著衣服下擺,就一溜煙的跑了了過來。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到了歐陽如煙跟前的時候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了。
歐陽如煙忍不住搖頭笑了起來:“王伯,您這是怎么了?這是被賊追啊?還是被狗咬??!”
一句話說的眾人都是哈哈大笑了起來。王伯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深深的呼了一口氣,這才開口道:“小……小姐啊,您還有心思在這里玩笑呢?老爺?shù)教幷夷?,出事了!?br />
歐陽如煙一個飛躍就站了起來,皺著眉頭就叫:“王伯,你歇口氣,慢慢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爹找我做什么?”
王伯又大口呼了一口氣,又被荷花扶著坐在了一邊的石卓邊。這才開口道:“唉,前面來了幾個宮里的公公……”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荷花已經(jīng)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叫道:“宮里的公公?”
“是啊,可不是沒?這架勢,可真是嚇人呢。不過,后來老奴才是明白,這次可不是沖著丞相來的……”
話到這里,歐陽如煙疑惑的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開口就說道:“不是我爹的事情?你又是來找我?難道是我的事情?”
王伯一拍大腿,搖著頭嘆息:“可不就是么……哎,哎……”
那一陣的唉聲嘆氣,讓荷花焦急了起來,睜大眼睛就叫:“王伯,您倒是說啊,那些宮里的公公找小姐是做什么呢?咱們小姐有什么好找的,就是要找也是應該找大小姐和二小姐吧……”
說完話,又覺得不對勁,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歐陽如煙,果然見她沒好氣的看著她。
“哎吆,你的意思是說,你今兒小姐就這么不入流,為什么只能找大姐二姐?荷花,你這丫頭是越來越?jīng)]大沒小了嘛!”
“小姐,荷花知錯了,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哦,對了,王伯,您接著說,接著說……”
王伯一臉黑線,這簡直就是典型的的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府里也只有三小姐這里的丫頭是這么沒規(guī)矩,也不怪老爺那么擔憂了。
“哎,三小姐,您還是去一趟吧,老爺如今就在客廳里等著您呢!”
歐陽如煙撇嘴,看起來是跑不了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讓王伯這么焦急,還是和自己有關的?這還真是詭異。
帶著深深的好奇心,歐陽如煙索性 負手點頭:“好,我這就去!”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了好半天之后,王伯才無奈的嘆息。但愿這丫頭能夠想個法子叫自己好過呢……
一路穿過亭臺走榭,一炷香的功夫,那邊的前廳已經(jīng)可以看見了。歐陽如煙皺著眉頭加快腳步就走了過去。剛進去就一眼看見了背對著她的歐陽成德。
“爹,你找我?”
歐陽成德赫然轉身,歐陽如煙一眼看見了他手里拿著的一個東西。若是沒有看錯的話,那應該是詔書吧……
“嗯,你來了,如煙……來,坐下,爹和你說!”
歐陽成德四十多歲,曾是京城里有名的美男子。如今雖是老了,可是一樣的英俊不減。 而歲月在他的臉上也沒有留下太多痕跡,到是多了幾分深邃。在家的時候,他一向喜歡穿白色的儒衫,那一身的白衣勝雪,到是更加了他幾分的飄逸。
只是奇怪的我是,此時,他的臉上起奇異的忐忑……
“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和我有關系?”
歐陽成德躲閃著她的目光,皺著眉頭猶豫著,好半天之后才輕輕開口說道:“是啊……煙兒,不過……不過……”
“不過什么啊?爹,你這是怎么了? 有什么話這么為難?您說就是了,我到是不相信,還有什么我怕的!”
“你……你這孩子啊,你但凡是文靜些,淑女些才,也不至于是如今的地步了……你還在這里說笑!” 歐陽成德恨鐵不成鋼的說著。
“嗯?這和我不淑女不文靜還有關系了?呵呵,我到是越來越好奇了。您還是直接告訴我好了,也省得我猜來猜去的。您不是遲早也要告訴我么!”
歐陽成德衡量再三,依然覺得不知道如何開口,最后索性說道:“這個你看看吧……”說著話,已經(jīng)將手里的那份詔書遞給了歐陽如煙。
歐陽如煙疑惑的緊緊的皺起了眉頭,隨手接了過來,幾下就打開,接著她就看見了那叫她驚訝不已的事情……
“什么?爹,這個皇帝沒有搞錯吧?居然把我賜給那個傻子……”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歐陽成德已經(jīng)嚴肅的瞪了她一眼,開口道:“那是皇上和四皇子!不得無禮!”
歐陽如煙無所謂的聳聳肩膀,擺擺手就說:“知道了,知道了,這不是在爹的跟前嘛,爹,這個東西是真的嗎?把我賜給那個傻子?”
歐陽成德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像是十分為難說出口那已知的答案。想了想,才為難地說道:“是……煙兒……”
話未完,歐陽如煙已經(jīng)笑著點點頭說道:“好啊,反正他也是傻子。我在這京城里的名聲也不好,皇上道是很會做媒呢!”
歐陽成德氣的變了變臉色,開口就要指責她,歐陽如煙卻已經(jīng)淡然的笑了起來。那雙眸子里一片清澈的光芒,仿佛看到人的心里去了。歐陽成德本是惱怒的話語,出口就變成了一句:“不許!只要我歐陽成德活著,我就不允許!”
第一章 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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