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若不是他并非普通人那么“脆弱”,恐怕剛才周欣欣那一下,就讓他成了她習武有所成之后的第一個犧牲品了。
和上官宇定下了兩日后一同前往連城的約定,周欣欣便開始無所事事起來。
周欣欣想著兩日后便要走了,這兩天里做什么都不方便,若說煉藥,一兩日能練成的也沒什么大用處,若說栽種新的藥草,沒有個十天半個月的細心呵護,那是絕對種不活的,兩天栽棵藥草,除了浪費之外什么也做不成。
“小姐小姐,聽說天雷武館在城西搭了個擂臺,等人上臺比武呢!”
正當周欣欣在暗嘆為什么這個時代沒有那么一臺電腦,再不濟有臺電視機也成,好歹可以讓她解解悶的時候,輕語嘰嘰喳喳的沖進了別院,帶來一個讓她十分感興趣的消息。
武官,擂臺,比武。
嘖,周欣欣心中咂舌,這不是專門給她準備的好事兒么?
想著上次差點誤傷到上官宇,周欣欣就覺得相當郁悶,這會兒有送上門來的練對手,她何不去試試呢?
心動就要行動。
“輕語,去給我找?guī)准醒b來。”周欣欣的行動能力一直都是一流的,想到了可以試手,越發(fā)的對那所謂的擂臺比武興致勃來。
“咦?找男裝做什么?”輕語一頭霧水的看著自家小姐滿臉興奮的樣子,有些莫不這頭腦,這是怎么回事兒?
“笨?。⌒〗闶且缒醒b出府玩兒!”輕言在旁邊實在看不下去,伸手輕輕的彈了一下輕語的腦門兒,看輕語委屈的捂著額頭淚眼汪汪的樣子,一下子笑的十分歡暢。
不甘心被小姐扔在府里的輕語,直接找了三套男裝出來,都是從府里管家那邊“強搶”過來的。管家的家中有兩個小兒子,年歲不大,所以身量倒是和周欣欣她們?nèi)齻€女孩兒相仿。
“哎呀,就說我當時都跟管家說啦,我們不是出去做壞事,只是小姐要出去玩一會兒,才會要暫借一下他們家兒子的衣服嘛!”出了府門,輕語都還在喋喋不休的數(shù)落著古板的老管家。
她都解釋的那么清楚了,管家居然還說不許出門,說小姐最近的閨譽已經(jīng)夠差了,再差就嫁不出去了!
呿!胡說!三皇子不是天天找上門來和小姐膩膩歪歪,蜜里調(diào)油似的嘛?
“咳嗯,輕語?!币娸p語穿著男裝還是一副小女兒神態(tài),周欣欣警告的咳嗽了一聲。
“是,公子?!币宦犞苄佬揽人?,輕語就知道自己又不自覺做錯什么了,趕緊應聲,還可以把嗓子裝的粗了些。只是因為她本來的聲線是偏清脆的,這樣反而有些不倫不類。
周欣欣聽著覺得有點荼毒耳膜,轉念一想,嗯,也好,倒是挺像青春期正在變聲的青少年,那就這樣吧。
一輛馬車在周欣欣三人身邊擦身而過,周欣欣敏感的看了一眼車廂后面綴著的四角銅鈴,那是皇家象征,而車轅上的印章痕跡,則說明了車內(nèi)做著的人是誰。
意識到這些,周欣欣立刻拉起輕言和輕語的衣袖,低聲說道:“快走。”
幸好,在旁人眼里,“他們”三個不過是出門玩耍的少年而已,若是被人以為是三個已經(jīng)成年的男子在街上手牽手的跑,那不知道要讓多少人平白受驚了。
“欣欣這是要去哪里?”
只是可惜,周欣欣反應的還是不夠迅速,她才扯著輕言輕語的衣袖要混入人流,身后就響起了她怎么都不想要聽到的那個聲音。
“您今日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市井之地,真是少見啊?!敝苄佬缹τ谏瞎僖莸脑掝}問而不答,只是一經(jīng)的跟對方客套著,反正今日穿了男裝,上官逸也是穿了一身便服,如此一來其,她倒是免了福身行禮,不用矮他一截了。
“這或許就說明我和欣欣之間果然是緣分未盡吧?!鄙瞎僖菀娭苄佬缹ψ约河兴纻?,臉上和顏悅色的笑容也稍稍褪去了一些,不過說話的時候倒是仍舊不改他先前的曖昧樣子。
“您說笑了?!?br />
‘緣分未盡’?周欣欣暗自咬牙瞅著上官逸在心中腹誹,這叫緣分,這是孽緣吧?而且是第一次見面就分手的那種孽緣,簡直比網(wǎng)戀見光死都還讓人感覺無語的那一類。
“不知道欣欣是打算去哪里?一起同行如何?”上官逸見周欣欣男裝模樣卻依舊是面如冠玉,桃花似的誘人,想要將對方收納進自己羽翼的心思就更加的一發(fā)不可收拾。
這樣的女子,才配得起他上官逸!
“六弟怕是要失望了,欣欣今日是與我越好一同出門的?!?br />
周欣欣正想著怎么盡快擺脫掉上官逸這個牛皮糖的時候,一道高瘦人影便直接了她的上官逸之間,寬厚的背脊遮住了眼前的上官逸,也遮去了上官逸那對她肆無忌憚的,令人深感不悅的注視。
“三哥倒是好興致。”上官逸一見到上官宇這個三哥出現(xiàn),臉色冷了不止一個等級,顯然,對于上官宇會半路殺出來這種事情,很是不愉快的樣子。
“是啊,和欣欣一起出門,自然興致也會好起來呢,六弟你說是嗎?”
兩個男人只見得火藥味越燒越濃,隱隱之間,圍觀的人有種劍拔弩張的那幾點寒光都開始要閃爍出來的感覺。
就在上官宇和上官逸兩個人互相瞪眼的時候,旁人的竊竊私語讓他們立刻回神。
“娘,娘,那兩個大哥哥是在爭那個好漂亮的小哥哥嗎?”尚還懵懂的小娃兒手里抓著糖葫蘆,一臉童真童稚的抓著自己娘親的手,好奇的問道。
“小孩子別亂問!走了走了,回家了!”穿著一身舊衣的小娘子臉色一紅,低頭訓斥了孩子幾聲,拉著孩子便走開了。
“哎呀,世風日下啊,怎么男子和男子也當街發(fā)生這種丑事,誒……”年邁的老書生搖頭嘆氣的在一邊兒評論,可是視線還饒有興味的落在在場中央的幾個人身上,顯然,嘴上說世風日下,心里貌似還挺感興趣的。
“聽說話還是梁兄呢啊,誒,真是……”
作為眾人矚目中心的上官宇和上官逸一下子就僵住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回頭去看旁邊站著的周欣欣……穿著男裝的,俊俏的,少年一枚。
“咳嗯,我還有事,三哥,下次再聊吧。”上官逸強自鎮(zhèn)定的清了清嗓子,對著上官宇僵硬的笑笑,想跟周欣欣告別,又覺得周圍眾人的眼光實在是令他如坐針氈一般的難受。
最終,上官逸還是沒有和周欣欣告別,而是像根泡了水的軟木頭一樣,腳下發(fā)飄的上了馬車。在眾人看不見的車廂里,上官逸的俊臉瞬間黑了下去,咬牙切齒的想著,周欣欣好端端非要玩什么女扮男裝……
“你今天不忙嗎?”周欣欣屬于看戲的不愁唱戲的遭人砸那一種,頂著圍觀眾人像是針筒一樣的眼神,照樣能很正常的上前去和上官宇說話。
至于上官宇么,三皇子的范兒那么一端,掛著霜的眉,含著雪的眼,整張臉都是一副冰雕相,活像是一臺移動制冷機器一樣的,直接把周圍這炎炎夏日的溫度給拉下去十度以上。
周欣欣心里想著,很好,清爽宜人。
圍觀的人卻想著,好可怕的男人,還是趕緊走吧!
“還好,路過?!鄙瞎儆畛車娜藖G出去一圈冰針似的刺人眼神,硬是給人家一個個看的渾身發(fā)毛。
見那群圍觀的人都四散而去,周欣欣撇撇嘴,這難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然為什么他們看上官宇像是看殺人狂魔,可是她看上官宇就……怎么看都覺得,嗯,氣質(zhì)不錯……
“打算去哪兒?”上官宇低頭看著周欣欣,見她頭上的玉冠有些歪了,便動手幫她整理,也不顧這大庭廣眾之下,剛剛才被人議論過的兩個人做出這種舉動,會讓多少人覺得簡直無法承受。
“唔,輕語說有個武館擺擂臺比武,我想去試試?!币驗樯砀叩年P系,再加上上官宇這個整理玉冠的動作,周欣欣只能努力的抬起眼皮看著上官宇形狀姣好的下巴說話。
“小心些?!睂⑹l(fā)的玉簪重新插了一邊,上官宇滿意的向后推開一步,那張森羅似的冰塊臉,忽然在眾人視線中綻放出一朵惑人的微笑。
周圍一群偷偷摸摸瞄著這邊進展的姐姐、妹妹、婆婆、媽媽,這么瞬間被迷得不知道東南西北。
至于那群哥哥、弟弟、叔叔、伯伯,只能感嘆,貨比貨得扔,人比人的死啊……長得好看也不要出來這么正當光明的炫耀好嗎,有點社會公德心啊!
體會出上官宇那笑容中的意味深長,周欣欣不再自在的挪開視線,說道:“我現(xiàn)在去比武,應該沒什么人能傷到我了,沒事的?!?br />
上官宇聞言失笑,對著周欣欣無奈說道:“我是說讓你出手小心些,別不小心傷了人!”
“呿,怎么會!”周欣欣白了他一眼,又覺得她現(xiàn)在的出手輕重的確有點難以說服人,便對上官宇催促道:“你不是只是路過,那就是還有事情要忙吧,快去吧。”
“嗯。”
第七章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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