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然回到家時,賀悠北果真還在,他穿著一件v領(lǐng)灰色毛衣,一條寬松舒適的黑色休閑褲,坐在沙發(fā)上,她的愛犬小卷毛安靜順從的伏在他的腳邊。
“回來了,還沒吃飯吧?”賀悠北嬉皮笑臉的迎了上來,將她肩上的背包取下掛好。
不知是為什么,自從遇見夏星然后,他的性格好像轉(zhuǎn)變不少,那個冷冰冰的賀悠北此刻怎么就嬉皮笑臉了呢?
“賀悠北,所以你是死心賴在我家了,是吧?”這人真是的,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
“我決定的事情一般是雷打不動,所以,我覺得你就還是別枉費心思了。”
怎么著,她感覺自己是被威脅了一樣,連自己家門都管不住,讓他躥了進(jìn)來。
“問你一個事,楚妍和林總是什么關(guān)系?”她著實有些好奇。
“我不知道。”賀悠北臉色驟變,似乎是不愿意提起這個話題,或許準(zhǔn)確的說,是不愿意提起林威陽。
“好吧?!毕男侨灰膊粡娙怂y。
“我這里有兩張演唱會的門票,一起去吧?!辟R悠北遞來兩張票,是某個搖滾樂隊 的。
“可是我不喜歡搖滾?!毕男侨幌攵紱]想便拒絕了。
“就今天陪我一次好不好?”他抓住她的手,遲遲不愿意放開。
“可是……”
“今天是我生日?!辟R悠北的嘴角勾起一絲無奈的笑意“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在我身邊,除了你?!?br />
夏星然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有些呆滯的望向他。
“生日快樂?!彼舆^他手中的票,“我去換一下衣服,等我。”
賀悠北的嘴角輕輕上揚著,這是他的第二十四個生日,卻也是唯一有人陪伴的一次。
“走吧?!睋Q下工作裝,夏星然換上了一套簡單的牛仔長裙,俏皮又充滿活力。
賀悠北牽起夏星然的手,放在嘴前輕輕一吻,她忍不住想要縮回手,卻被他一把抓住。
“我的第一個愿望,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賀悠北的眼簾垂了下去,他長長的睫毛很是好看。
“我以前從來不曾過生日,這是第一次”,看的出來,賀悠北是認(rèn)真的“所以,你會答應(yīng)吧?”
“如果,如果我可以辦到的話,……”突然地,她不想讓他失望。
“今天就正兒八經(jīng)的做一回我的女人”
……
時間放佛是被凝固,夏星然抬眸望向他,他是那么認(rèn)真,可是他又是那么脆弱,似乎一碰就會碎,這樣的賀悠北真的很少見,他深邃的眸子像是帶著一股魔力,讓人情不自禁的陷下去。
一天?這個,好吧,應(yīng)該不會少塊肉,難的賀悠北這么認(rèn)真。
“就一天哦!”她輕輕的點頭。
“真的?”他欣喜的將她一把抱住“so good!”
只有一天,所以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她還是萬分不放心的在腦海里重復(fù)這個問題。
演唱會的氛圍果然不適合她,人潮擁擠,大家無一例外都是熱情高漲,似乎是要將整個現(xiàn)場燃燒。
她緊緊的靠著身邊的他,只有這樣才讓她有足夠的安全感。
記得大學(xué)的時候,她很喜歡一個來自意大利的樂團,恰巧那年他們來華舉辦音樂會,她花了大價錢才千辛萬苦弄到了兩張門票,當(dāng)她將票交到他手里的時候,他說,他不一定會來。
可是,每每當(dāng)他沒有一口回絕她的時候,她便總以為還有希望,所以那天晚上,她站在大廳門口,整整等了他四個小時,可是直到音樂會結(jié)束,她也沒能等到他。
她想,沈之謙一定不知道,當(dāng)時的她有多恨他,那是她最愛的樂團,那是她兩個月省吃儉用而買下來的門票,卻因為他錯過,不過,這也不能怨他,只怪她自己像一個傻子一樣,偏要那么執(zhí)著,那么倔強。
賀悠北緊緊的摟住她,一刻都沒有放手,好像只要他的手離開他便會再也抓不住她。
整個現(xiàn)場擺起了人浪,尖叫聲,吶喊聲此起彼伏,她的耳邊早已聽不真切,借著絢爛的燈光,她清楚的看到他的唇張張合合,似乎是在對她訴說著什么,可是,她卻沒能聽清楚。
從演唱會現(xiàn)場走出來,夏星然長松了一口氣,聽這么一場演唱會真是太累了,她是老了么,感覺怎么一場演唱會就耗費了她多數(shù)的體力?
他突然的牽起她的手,走在大街上,她并沒有抗拒,他的手掌很大,暖暖的。
路過一家蛋糕店,櫥窗里擺著各式各樣漂亮的蛋糕,她停住了腳步。
“我想做一個蛋糕給你,作為你的生日禮物?!?br />
“嗯?”他用驚訝的目光打量著她“你會嗎?”
“你看,上面廣告紙上寫著可以由顧客自己做呢,應(yīng)該會有人教的?!毕男侨伙@得很是自信“像我這么心靈手巧的女人,應(yīng)該屬于一教就會的類型吧?”
跟著賀悠北久了,感覺自己也越來越像他了,特別是臉皮,可是越來越厚了。
“好吧,我相信我的女人?!?br />
賀悠北捏捏她的鼻頭,兩人很是親昵的樣子。
“先生,小姐,你們好,是要買蛋糕嗎?”店員很是熱情的招待著。
“那個,我們想要自己做,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這是我們店最大的特色,客人可以根據(jù)自己的需要來制作蛋糕,請跟我來?!睙崆榈牡陠T將他們領(lǐng)到一間大的廚房,“這里有樣品,原料,還有我們的專業(yè)蛋糕師,你看看想要做什么樣的蛋糕,都是可以的。”
夏星然仔細(xì)的看著擺在桌上的精致的樣品,認(rèn)真挑選,不過,對于她來說,選哪個其實都是一樣的,畢竟無論如何,要她做出一個蛋糕都是很難的,哪里還能顧及樣式呢?能把它弄圓就行 了,可是她依然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連賀悠北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隨便挑一個就好了,嗯,就挑最簡單的吧,像你這種只會做水果沙拉的人,……”
夏星然狠狠的瞪了賀悠北一眼,他識趣的閉嘴了。
令人意外的,夏星然挑了一個難度系數(shù)最大的。
“好了,開始啦?!?br />
“和面,打蛋,然后蛋黃與蛋清需要分離,……”夏星然一遍碎碎念著,一邊手忙腳亂的進(jìn)行著,在浪費了無數(shù)個雞蛋后,她還是沒能將蛋黃與蛋清分離。
“唉,怎么還在第二個步驟就卡住了??!”夏星然懊惱的皺眉,自言自語道。
“我來幫你?!?br />
“不用?!毕男侨粌叭幌露藳Q心,不要賀悠北幫忙完成。
忙乎了半個多鐘頭,一個不怎么成形的蛋糕坯總算完成了。
然后就開始做醬果了。
“你喜歡吃什么水果?額,我喜歡吃草莓?!?br />
“那就草莓,我也一樣?!辟R悠北滿眼笑意,她竟然為他做蛋糕,怎么感覺是那么的不真實呢?
在賀悠北強烈的要求下,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在蛋糕上用奶油寫下了‘親愛的,生日快樂’七個大字。
“perfect(完美)?!币搽y為他了,面對一個奇丑無比的蛋糕,他居然用了perfect這個形容詞。
“許愿吧!”
“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像今天?!彼樕蠞M是面粉和奶油的她,心里很是感動,他細(xì)心的伸手拭去她面龐上的臟物。
即使有些狼狽,可是只要一看到她那烏黑的雙眸,便總是讓他想起五年前的那個冬天,然后,總會有一絲慶幸,感謝上天讓他遇見了她。
夏星然低下頭去,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
他心滿意足的咬了一口蛋糕,嘴里還止不住贊嘆。
夏星然也很是有成就感,大口大口的吃著蛋糕。
不大不小的蛋糕被他們兩個 吃完了,吃飽喝足后,兩人一同走出了蛋糕店。
“為什么說,這是你第一次有人陪你過生日?”她很好奇,至少他還有楚妍,不是嗎?
“你想知道嗎?”
“嗯?!彼c頭。
既然她想聽,那他也沒有什么好隱瞞。
“我從小是和我母親生活在一起,很少見到自己的父親,小時候,我甚至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工作的,我不喜歡我的母親,所以從未和她一起過過生日,你也不要問我為什么,我的故事大概就是,我有一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父親,和一個我不喜歡的母親,所以我們經(jīng)常不在一起,我是被一個叫徐姨的傭人帶大的,我的身邊恐怕也只有她才算是我的親人吧,所以,孤苦伶仃的,你還奢望誰和你一起過生日呢?”
賀悠北靜靜的說著,像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
“對,對不起……”她不該問起他的傷心事,原來賀悠北的背后卻有如此的心酸,她開始心疼面前的這個男人。
“所以,我很羨慕你,起碼你有那么可愛,疼愛你的母親,那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
他順著公園的長椅坐下,莫名的,內(nèi)心的空虛落寞席卷而來,壓得他喘不過氣,他失落的閉上雙眼,狂歡過后,心只會更痛。
她在他的身邊坐下,可是卻什么不好說,她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希望他能感受到她內(nèi)心的一絲暖意。
他輕靠在她的肩頭,她的身上有一股很好聞的香味,讓他覺得安心。
“你還記得嗎?今天你的身份可特殊了,你是我的女人?!彪m然只有一天而已,賀悠北輕捏住她的下巴“所以,親愛的,合情合理,你都應(yīng)該給我一些表示吧?!?br />
賀悠北不像是一個會長期沉浸在傷悲中的人,轉(zhuǎn)眼嘴角卻揚起笑意。
“不是做了生日蛋糕嗎?你還想要什么表示?”
“情侶之間不應(yīng)該有一些親密的舉動嗎?”賀悠北得寸進(jìn)尺道。
親密的舉動?莫非他又不懷好意?
“賀悠北,不許有非分之想。”這恐怕是她提醒他最多的一句話了。
他倏地靠近她,她欲后退,卻被他鉗住雙肩,動彈不得。
他的薄唇覆的小嘴,一個漫長而又熱烈的吻快要吻得她窒息了。
“賀悠北!”她回過神來,將他推開。
“我會點到為止的?!彼α诵Α霸谶@公園里,夜黑風(fēng)高的,我們其實也可以發(fā)生一點事的,驚險刺激,我包你滿意?!?br />
“你不要臉!”虧她還信他,以為他是正人君子。
“我這不沒做嗎?好了,這個吻才算是我收到的禮物,那個蛋糕太丑了……”
什么?她竟敢嫌棄?他不是說perfect嗎?賀悠北,你真是不識好歹?夏星然正想發(fā)作,不過念在今天是他生日,就放他一馬好了。
保證下次你不會再這么好運了。
第十五章 一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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