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從西德培訓回來的幾位介紹《PQ試驗臺》的概況,錢述宗規(guī)定五組的人必須參加,其他組的人自愿參加,原五組的人有幾個請了病事假,有幾個什么也沒有說,就是沒有到。
上午申尚義介紹PQ試驗臺計算機接口方面的情況,介紹完后申要收回發(fā)的幾張圖紙,而一組的梅素馨想帶回去研究研究,于是大家玩笑幾句。
我們這里的人說話都不太注意。
眾人莫明其妙。申尚義和梅素馨的話都沒有出格,大家的說笑也無過分之處,眾人不明白胡秋萍是何意思,都沒有答理,殷顯讓申尚義再復印幾張。
下午歐小熊介紹液壓驅(qū)動,機電所迄今為止,獨此一份液壓,大家都很陌生,個個都不感興趣,如聽天書,就都姑妄聽之。
今天繼續(xù)昨天的介紹,來聽的就只有不得不聽的五組未請假的幾個了。
上午文長川介紹PQ試驗臺的伺服放大器,下午姜靜茹介紹PQ試驗臺使用的計算機。姜靜茹介紹完后客氣地問“大家有什么不明白、需要問的”。其實誰都不明白,也都問不出問題。只有季月莉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殷顯文讓姜靜茹下次介紹這方面的內(nèi)容。其實,哪還會有什么下次喲。
原本想全部介紹之后讓大家討論討論,可沒有人提出問題,自然就討論不起來,于是整個介紹就草草結(jié)束了。
幾天來,搬桌子,扛椅子,抬儀器,運箱子,弄了一身又一身的灰土油泥,原本空空如也的PQ試驗室擺滿了新設備、新桌椅。搬遷過程中,五組又有幾個人請假,傳說要分組,眾人議論紛紛。又傳說季月莉已回組,申尚義已安排她與四室聯(lián)系某型號仿真試驗的重任。和借出去時一樣,組長殷顯文并不知曉。又和借出去時一樣的是,去時說是加強工業(yè)控制機,回來是加強仿真試驗,嚴然大專家、行業(yè)太斗。回到組內(nèi)受到杜基常賞識和申尚義器重,多數(shù)人嗤之以鼻,殷顯文更是冷嘲熱諷。
人家說是呂副所長派她回來加強仿真,看來仿真是大有希望的了??上?,這么才高八斗的人,四組只借用了幾天,沒有留下,沒有帶到公司去,卻又遣送了回來。
舒禮銀亦加挖苦道:
她來加強,天曉得。不過,人家福氣大,時運好。上次四組祝凱運讓她搞一個放大器,擺弄了幾天,不知怎么下手,連電源的正負極都分不清,胡焊亂接。我一點一點教給她,如何連、如何焊,幫她調(diào)。剛剛弄完,祝凱運來了,人家就吹開了,“怎么樣?我給你做出來調(diào)試好了,滿意嘛?”
誰讓你教她的呢,她這個人從來不知報恩。在四室時奚潛龍手把手教她線路,一會了,不但不提奚潛龍的幫助,不言謝,背后還將奚潛龍說得一無是處、狗屁不值。
唉,過了河,橋自然就可以拆了。這些早有耳聞,只是沒有想到如此無廉恥。然而,有領(lǐng)導賞識,金斯美和呂緒倫就都寵著她。杜基常和申尚義也很賞識重用她,所以就趾高氣揚了呀。近一年來,組內(nèi)讒言疊起,矛盾紛紛,與杜、申聽信季月莉不無關(guān)系。
這是她的一大特長,在四室時就是誰官高拍誰的馬屁,同時絆別人的馬腳。那張吹風鼓浪的嘴巴離領(lǐng)導的耳朵超不過三公分。
隨他們?nèi)グ?,反正申想分組,以達到當組長的目的。杜基常想左右本組方向,控制本組,以此為梯子往上爬。都需要培植親信。你我處于屈從地位,稍有思考、不同意見,便遭忌恨,何苦來。
舒禮銀說完,兩個人頓時都沉默無語,一旁的韓熙光一直在紙片上涂畫,未吭聲,不時地眺望窗霾沉沉的天空。
隔了好一陣,殷顯文又想起一件事問舒禮銀。
杜基常說,四組去公司、不歸室里管了,帶走了拳頭產(chǎn)品“工業(yè)控制機”,現(xiàn)在室里想將《片帶邊緣控制器》發(fā)展成拳頭產(chǎn)品。說是去年開了兩次推廣會,影響巨大,訂貨紛紛,前途無量。聽杜的意思是要將“片帶邊緣控制”作為本組的方向,他已表達多次,我均未同意。這次再提,手握圣旨,有不得違抗之意。不知你意下如何?
那要看怎么個抓法。
舒禮銀語不成調(diào)。片帶邊緣控制,舒是始祖之一,參加過部分設計和兩次組裝調(diào)試。胡秋萍來后,他將主要精力放在學習單片機上。故對“片帶邊緣控制”不深不透不熟練?,F(xiàn)在讓杜、胡等獨占,心有不甘,就接了杭州紙巾廠的邊緣控制。又怕搞邊緣控制而影響軍品的研發(fā),進而影響職稱提升,因小失大,得不償失。故而是進退維谷,左右為難,顯露出遲疑不決的矛盾心態(tài)。
殷顯文與邊緣控制毫無瓜葛,也看不上眼。
邊緣控制雖能賺幾個錢,卻過于累人,粘在手上,影響軍品任務及本組發(fā)展方向,影響技術(shù)水平的提升。故只要影響軍品,我就堅決不同意。
問題是軍品在哪兒?誰給你軍品?只要有明確的軍品項目和任務,我立馬就不干民品而專攻軍品。問題是沒有,沒有??!
殷顯文無言以對,神情沮喪,手里顛翻著隨身帶的自動鉛筆。舒禮銀則立起身出去了。
舒禮銀出門不到兩分鐘,錢述宗推門而入,一只腳尚在門外,便高聲對殷顯文說道:
告訴你兩件事,第一件是仿真試驗室將建,第二件是四組已去公司,帶走工業(yè)控制機,你考慮考慮工業(yè)控制機的二次開發(fā)利用。
殷顯文答非所問。
申尚義負責PQ試驗臺,舒禮銀負責懸浮試驗臺及民品,我無具體負責的項目,這分工室領(lǐng)導商量過嗎?這工業(yè)控制機的二次開發(fā)屬于哪一項,你就找負責那一項的同志,免生意外枝節(jié)。
錢述宗莫明其妙地哈哈一笑,沒有言說。殷又問:
季月莉宛若神仙,飄忽不定,走時扔下工作便走,回來又嚷嚷要干原來的工作。來去都不通過組里,似此,今后的工作怎么安排?
季月莉借出去時說定要回來的呀,你管那么多干嘛?
還有二組的文長川和一組的姜靜茹來不來?他們的工作如何安排?
文長川的編制仍在二組,其工作由申尚義安排。姜靜茹不能離開一組,計算機由一組統(tǒng)管,二組和五組不要去弄計算機。
那么,將來PQ臺的計算機誰管?由誰來聯(lián)機?
那等PQ試驗臺來了再說。
殷顯文沒有再言聲,錢述宗走了出去。估計走遠了,殷顯文長嘆一聲。
什么也談不通。
韓熙光聽到看到了這一切,隨對殷顯文道:
看來你一無所獲。其實你本來就是多余的問,在錢述宗腦袋里,計算機是一組和四組的,五組是不讓碰的。你想將姜靜茹調(diào)來我們組,不碰壁才怪呢?
那將來PQ臺的計算機誰負責使用和管理???
這你不用擔心發(fā)愁,從選擇PQ臺出國培訓人員就可以看到錢述宗的心胸和腹中所藏及領(lǐng)導技藝了,象和五組結(jié)了深仇大恨似的。
出國的肥油被抽走了,恐怕再不會象出國那樣好安排了,爭著搶著的。
是啊,簡直象做賊一樣,完全是偷偷摸摸,出國培訓沒有五組的事,現(xiàn)在卻又讓五組的人干這干那,積極性能高得起來!不過你也不用發(fā)愁,大不了象六八零那樣拖著,前進不得,挨批罷了。
唉,在大學教學時就想搞仿真,誰知真搞上仿真了,人際關(guān)系卻又這么復雜,前進一步都很艱難。
你的要求將錢述宗胸中本來就東倒西歪的枯竹弄得斷的斷,折的折,支離破碎,將他的心肝脾肺腎戳得千瘡百孔,他能答應你嗎?不知你聽到了分組的傳言沒有?
聽到了,我問過錢述宗和杜基常,都說沒有這回事。
是嗎?無風起狂浪!
錢述宗沒有讓賢的意思,所里奈何不了他,杜基常組閣的希望一時難現(xiàn)。李夢林升副主任不久,接任二組組長的章煥珠遠走高飛去了外單位,一時沒有組長人選,錢述宗復又讓李夢林兼任組長。杜基常見此便計上心來,鼓搗錢述宗搞副主任兼組長的改革試驗。
申尚義也看到二組缺組長,會上會下說組內(nèi)人員太多,太雜,鬧哄哄、亂糟糟。PQ臺培訓又使二組、五組的人員混雜,極力主張兩個組再次調(diào)整。
殷顯文的如意算盤是將一組的姜靜茹調(diào)來負責PQ臺的計算機,二組的文長川調(diào)來負責PQ臺的控制線路。他不怕人多,越多越好,也向錢述宗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錢述宗是“等PQ試驗臺來了再說”。
錢述宗沒有等PQ臺到來,就以改革之名對二組和五組進行調(diào)整,將《六八零工程》和PQ試驗臺歸二組,將《六八二仿真臺》與“懸浮仿真”歸五組。申尚義自然到二組,任副組長,牛耕田、季月莉加強二組,李夢林繼續(xù)兼任組長。杜基常兼任五組組長,殷顯文改任副組長,舒禮銀任第二副組長。以改革之名報請所里批準公布。
杜基常將自己四請五請的殷顯文擠到了副組長的位置,名正言順地指揮組內(nèi)小半人馬,不再需要向殷顯文履約交還所借人員。
在調(diào)整后第一次全組會上,杜基常對全組人員道:
錢主任派我再次擔任五組組長主要目的是為了緩和矛盾,分組分了兩個多月,分不下來,才這樣決定的。
韓熙光一聽,故作吃驚道:
什么,不到兩個星期前,殷組長在全組會上傳達室里的意見是不分組,怎么竟已經(jīng)分了兩個多月!
杜基常沒有回答,眾人卻你一言、我一句地議論開來。
既是早已決定分組,為什么不如實及時告訴全體組員?
分了兩個多月分不下來,原因是什么?矛盾在哪里?
杜副主任兼任五組組長怎么就緩和了分組的矛盾?
對眾人的責問,杜基常是一句也答不上來,窘態(tài)百出,囁嚅在那里。韓熙光見狀隨發(fā)議論。
我不管你們?nèi)绱朔纸M和都兼組長的目的是什么,首先這組分的就不科學。PQ臺和《六八二仿真臺》,原理相同,結(jié)構(gòu)及所進行的試驗類似,卻拆分在兩個組,而PQ臺和六八零,懸浮臺和《六八二仿真臺》,雖都是從事仿真試驗,原理卻又大不相同。再說這兼職,說是緩和矛盾,而實際恐怕是增加矛盾,激化矛盾。全所沒有象五室這樣副主任都兼組長的。二組沒有組長,副主任暫時兼一兼尚可理解。五組有組長也派個副主任來兼,實無必要。硬擠起來,豈不是制造矛盾、增加矛盾、激化矛盾。再說,若工程組長都要副主任來兼,那現(xiàn)在五室還有四個組,豈不是要有四個副主任才兼得過來。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開來,雖算不得慷慨,卻也激昂。殷顯文語帶不滿,舒禮銀言詞激憤,韓熙光暗含揭露和譏諷,匡全正語言粗野罵詈,郎玉海表示不理解,胡秋萍嘲笑申尚義組長夢沒有做成,唯有朱春培和茍興旺不吭聲。
杜基常見眾人如此,自知搪塞不過,只得對眾人說道:
室里教我兼組長,我的主要工作還是在室里,組里的工作主要還是殷顯文和舒禮銀來抓。
殷顯文立即表示不同意。
那可不行,你可不能任職不擔責。你必須象甄應昌那樣指導好、管理好這個組,使之蒸蒸日上、興旺發(fā)達。不知舒禮銀怎么樣,我可是負不了這個責的。我曾再三再四地表示不當組長,是你三請四請七八請才接受的?,F(xiàn)在你又回來兼組長了,我理應讓位退出。你不但要管,而且要將全組十幾個人都管好用好。不要跑偏了,只管你們幾個搞糾偏控制的。要使每個組員都有事可做,又能各司其職,各盡其才,發(fā)揮所長,產(chǎn)生效益。
殷顯文話音剛落,舒禮銀立即表態(tài)。
我才當了幾天的二副組長啊,更是沒有能力負這個責任的。
這個杜基常兼任組長的第一次全組會開得鬧哄哄,亂糟糟。直到快下班,發(fā)言踴躍,意見紛紛,意外的是一向喇叭筒似的胡秋萍卻一言不發(fā)??纯吹较掳鄷r間,杜基常也不總結(jié),直接宣布散會。
二組五組調(diào)整后接著調(diào)整辦公室,這時申尚義卻不積極了。
分組不一定要分辦公室,兩個組在一起辦公有什么不好。
縱觀全所,哪有兩個組混在一起辦公的,又不是沒有房間。
五組的人都不同意申尚義,室里也不同意混合辦公。
調(diào)整辦公室的矛盾首先在二組組內(nèi)展開。二組在所大樓二樓原有一間向陽的房間,是整棟大樓最好一檔的位置,能容得下六張辦公桌。卻容納不下調(diào)整后的二組全組??烧l也不愿意到三樓朝陰的房間,吵鬧了三天沒有結(jié)果,正副兩個組長只好搬出二樓朝陽的房間。
五組調(diào)整座位時也鬧了點小插曲,先是茍興旺一連幾天不上班,殷顯文不滿地問杜基常。
茍興旺怎么幾天都不來上班?
算是請過假了。
什么叫算是請過假,他明知這幾天要搬家,卻不來上班,都讓別人替他搬,這象話嘛?
他這兩天確實是病了,在家里休息呢。
真會挑時候,連生病也掐算好、安排在好日子,計劃周到,安排得當。
杜基常忍氣吞聲,沒有吭聲。搬東西時,茍興旺的東西,除了辦公桌,眾人都不沾手,言說老茍的東西留給他自己搬吧,弄亂了,碰壞了,不好交代。
申尚義對茍興旺的東西不搬下來,找著了出氣筒,大發(fā)雷霆,催促快搬。杜基常沒有法,只好自己一趟又一趟從三樓搬到一樓。
分配座位時誰都沒有說什么,只有胡秋萍發(fā)表宣言。
我不管你們?nèi)绾伟?,如何分配座位,反正我占的位置不能變動?br />
不動你的,你是太皇太后,誰敢動!
杜基常滿足了胡秋萍的要求。
在一張長平臺桌子的處理上,胡秋萍仿佛是這個組的主宰。
我主張將這長桌子扔掉,不要算了,放在房間里礙手礙腳的。
這大平臺桌子用來開會,全組的人圍坐在一起,多好啊。
杜基常如是說,殷顯文也不主張扔。
這張大平臺可以放在房間的西北角貼墻,上面下面都可以放儀器儀表之類,用處不小呢。
我反對放在我們身后,上面再放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難看死了。我主張扔掉,誰要就放在誰后面。
你后面要那么大的地方跳舞???如果你覺得不好,那你和我換換位置。
那不行,我就要占這個位置,應該先入為主,把那大桌子扔掉就是了。
扔掉還不容易,抬出去就行,立馬就有人撿走、抬走??稍僖碗y了。
殷顯文露出不滿。
你為什么要我去弄?我不是當官兒的!
當官兒的要留下,而你要扔掉。其實我們算什么官,不過是個組長,還帶個副號。我也沒有叫你去弄,只是說再要就難了。
胡秋萍無言以對,殷顯文也沒有再說什么,杜基常開頭說了兩句后再沒有吭聲,他對胡秋萍小心翼翼、不敢放肆。
那張大桌子最終靠房間的西北角貼墻放著,用來放置儀器儀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訪問學者許方舟回國后從美國往國內(nèi)倒個人計算機,先前兩批賺了兩筆。第三次倒的比前兩次的總和還多,本也可以賺一筆,卻因貪心不足、等待再漲價而反虧了一大筆。后因賣不出,所里便將這批計算機分配到各研究室,五組分到一臺。重新調(diào)整時申尚義要求給二組,室里約定兩個組公用。
分組后,二組的人幾乎天天占著,引得五組的一些人不滿,舒禮銀便弄了張卡片掛在機上,規(guī)定使用要登記,要得到本組同意等。
申尚義一見此卡片,立刻跑到室里向錢述宗要計算機,錢述宗讓武斌文到五組查問,五組的人憤憤不平。
公有,公有,什么都公有,那還分組干什么?
公有,公有,公有不公管,我們成了他們的管理員了。
公有,公有,為什么只有我們組的東西才公有,不從二組拿點東西出來公有,公有。
舒禮銀氣呼呼。
公有,公有,難道我們管理都錯了不成?
計算機給了你們,主權(quán)當然就屬于你們,管理是應該的,但也不能不讓其他組的人用啊。
誰不讓他們用拉,難道登記一下也不行,難道將插頭電源線等規(guī)整好也不行?他們要使用,和我們組的人說一下又怎么拉?
登記是應該的,說不說就無所謂了。
那我們就沒法管理。
如果是這樣,那室里就要收回去了。
那你們就收回去吧!省得放在這里引發(fā)矛盾、糾紛和不快。
武斌文走后,舒禮銀立刻就寫了一份辭職報告交到室里。
下午,申尚義來下面找東西,讓舒禮銀碰上,兩個人的火都過旺,漫天鋪地燃燒起來。
申尚義,我們什么事都要得到你的同意才能干,不如你來當我們的組長。
什么事你發(fā)這么大的火,真是莫明其妙。
什么事兒你不清楚?你到室里告我們,還推聾裝?。?br />
誰告你們狀拉,我只是向室里要計算機。
那還不是告狀啊!
你們不讓我們用,我不向室里要怎么辦?難道我向室里要計算機需要得到你的批準!
誰不讓你們用拉?誰不讓你們用拉!
你寫那卡片的意思不就是不讓我們用嗎?你又將電纜和插頭都拿走了,還叫人怎么用?明擺著是不讓我們用嗎。
這些規(guī)定都不是今天才有的,早就有了,你當時怎么不說,為什么現(xiàn)在才說?而且電纜和插頭就掛在旁邊。
我不知道,當時我在國外。再說你們換插頭座也沒有告訴我們。
你在國外,你們組的人不都在國外,總有知道的,而換插頭座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兩個人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話,來回吵,互相比嗓門,室內(nèi)人既沒有解勸的,也沒有助威的,吵了一個多小時,直到申尚義找到了東西才罷休。
大興安嶺的森林大火燒得全國都檢查安全,機電所下午給五室五組換日光燈,以減少不安全因素。不知杜基常說了什么,惹得胡秋萍不高興,誰都不搭理,問什么都回說“不知道,我是二百五”。她頭頂?shù)臒羰亲钕葥Q的,后面的都換雙管,就氣呼呼問杜基常。
為什么其他人頭上都是雙管,我頭上是單管。
以前就是這么安裝的,這次只是換汀管,不是重新安裝。你要雙管就坐到后面去。
你為什么不一視同仁?
讓你坐到后面怎么就不一視同仁啦,后面總得有人坐啊!
胡無言以對,訥訥不出口,想了想,來了詞兒。
你就不能將兩個燈管的往前移,你看,你就是為茍興旺一個人安裝的嗎。
那樣太費勁,電工也不愿意。
杜基常嘀咕了幾句,未按胡秒萍的旨意辦,胡十分不悅。
第十二回 副主任懷私兼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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