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馨蘭摔門而去,氣的胸口起伏不定,一想到安平死也要硬撐的模樣她就很討厭,也很憤怒,可莫名的又有一些想笑。
電梯叮的響了一聲,如同鏡子一樣光亮能照出人影的電梯門緩緩的打開,白馨蘭看著分開的電梯門把自己也分成了兩半,剛剛邁出的腿又收了回來。
她回頭瞥了一眼緊閉著的房門,嘆了一口氣,“把休息室打開,我休息一會……”
她吩咐了一聲,坐在門外辦公桌邊的徐蕊連忙站起來,帶著她前往休息室。
整個四十九樓只有一間辦公室,也只有一個人有資格在這里辦公,那就是安平。
除了安平的辦公室外,還有三間間休息室,一大一小兩間會議室和封裝集團公司重要文件的機要檔案室。
再往下,四十八樓到四十五樓是安氏集團的機房,其中一部分是公開網(wǎng)絡,一部分是內(nèi)部網(wǎng)絡,都是非常重要的設備。
真正有人辦公的地方,還是在三十八層以下,公司的一些副總和董事局副主席都在三十八樓。
話句話來說,整個四十九層上此時只有三個人。
白馨蘭的離去讓安平松了一口氣,他臉上的肌肉都開始跳動扭曲起來,蟲母每一口咬下去時那種劇烈的疼痛就像是一顆石頭丟進了水缸里,層層的漣漪就是疼痛,不斷沖擊著他的神經(jīng)。
汗水早已把他衣服打濕,腿上的鮮血緩緩的流淌著,已經(jīng)陰濕了褲腿,淹沒了他的鞋子,緩緩溢出來,流淌在地上。
此時的安平面孔扭曲的可能連他自己都認不出自己,漲紅之中泛著紫,青筋一根根蹦出來扭曲著。
他緊咬著牙關,崩裂的牙齦向外流淌著鮮血,堅韌的聲音中透著絕不低頭的倔強,“你……這個臭蟲,你嚇不到我!”
蟲母似乎是感受到了宿主的意志,它的動作變得更加狂野起來。
咔嚓一聲,兩顆瑩白如玉的牙齒從安平口中崩落,他瞪著眼睛,開裂的眼角掛著兩行鮮血,就像是兩行血淚!
他猛地站起來,一拳用力打在紅木的辦公桌上,嘭的一聲留下了一個血拳印。
又一拳……
又一拳!
不知道過了多久,來自體內(nèi)撕裂般的疼痛突然間在一股無奈的一直波動中收縮會腹內(nèi),安平噗的噴出一口血,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開始酸脹,疼痛,抽搐,痙攣。
雙腿再也承受不住他的身體,讓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此時雖然渾身都在劇烈的疼痛,可是比起之前那種仿佛隨時隨地能夠撕裂他的身體,撕裂他的靈魂的疼痛已經(jīng)輕松了很多。
他掙扎著耗盡最后一絲力氣,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臉上帶著絲絲傲然,“你……不過如此……臭蟲!”
體內(nèi)傳來的不甘讓安平露出了笑容,他知道,第一局自己贏了!
想到這里,他緊繃著的神經(jīng)為之一松,眼前陣陣發(fā)黑,大腦不斷的傳遞某種信號刺激著他的身體,讓他差一點就要暈過去。
可他知道,現(xiàn)在不是暈眩的時候,重生前就是因為自己一場昏迷所有的事情都脫離了控制。
他重生回來,就不允許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
在休息室里等了有半個多小時的白馨蘭還是忍不住再次突破了徐蕊的阻攔進入了安平的辦公室,在大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兩個女人都被眼前所見到的一幕驚呆了!
辦公室前所未有的凌亂,安平辦公桌上的擺設幾乎都被推翻跌落地面,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他的桌子上,有數(shù)不清的血拳印。
安平安詳?shù)淖谝巫由?,看著非常的狼狽,嘴角邊、淚道上都是稍稍干涸的血跡,可即使他看上去非常的慘,他卻在笑。
笑容里充滿了不可一世的驕傲,充滿了一種她們說不上來,無法描述,卻震撼人心的東西。
快速回過神來的白馨蘭冷著臉沖向了安平,“還傻站著干什么,去叫救護車!”
徐蕊手足無措的轉身去打電話,白馨蘭沖到安平身邊看著他凄慘無比,卻還時時刻刻保持著自己儀表,真是令人討厭又敬佩的混蛋啊。
想到這,白馨蘭作出了一個決定,她的眼神在這一刻變了,變得有一些……像安平。
她從安平的桌子里拿出了幾張白紙,然后趁著徐蕊去接醫(yī)生的空檔,拿著安平的手指在印泥中按了按,在每張白紙上拿了一些手印,然后她把這些紙收了起來,就收在安平辦公桌的抽屜里。
在白馨蘭忙著處理那些有安平指印的紙張時,卻沒有留意到本應昏迷沒有知覺的安平,嘴角邊多了一絲從容的笑意。
很快,海天市優(yōu)秀企業(yè)家,天海州優(yōu)秀青年,安氏集團公司的實際掌權者,執(zhí)行董事,董事局主席安平昏迷入院的消息席卷了整個海天市!
就連安氏集團的股票都出現(xiàn)了明顯的下挫,無數(shù)的電波在空中瘋狂的涌動,每個人都想知道一件事,安平什么時候能醒。
安家老宅中,一間奢華的房間里透著一股尊貴奢靡的氣息,十多名五六十歲,七八十歲的老人或站或坐,他們面色平靜,看不出什么喜樂。
如果有安家的人,或者對安家有一些了解的人在這里,一定會震驚。
這里每個人,都是安氏集團真正的決策者,他們直接或者間接的掌控了安氏集團超過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就連安平想要說服他們,也需要用委婉的方式。
“安平入院時渾身是血,劉院長說他現(xiàn)在罹患絕癥,最多活不過三個月,大家都談談吧!”
說這話的人有八十多歲,按輩分來算他是安平的太爺爺,也是現(xiàn)在安家輩分最高的人之一。
他雖然已經(jīng)八十多,可看樣子精氣神卻非常好,頭發(fā)都沒有完全的花白,臉上透著健康的色澤,連皺紋都不是很多。
這時安平的一個伯伯接著說道,“安平手里還有百分之十七點六的股份,他和白馨蘭沒有后代,這些股份最終肯定會落在白馨蘭那個丫頭的手里?!?br />
“白勝國就是一條老狗,他肯定會通過他女兒的手,插手集團公司的運作,我覺得第一步就是想辦法把安平手里的股份收回來?!?br />
這句話頓時得到了其他一些人的認可,安平和白馨蘭沒有孩子,現(xiàn)在安平掌握的家族股份最后會流入外人的手中。
而且……那可是百分之十七點六的股份,最少價值數(shù)百億,這么大一筆錢平白的損失,即使是這些過了半百,見慣了風浪財富的老人,都有些肉疼。
安平另外一位伯伯有些遲疑的說道,“可是想要從白家把這些股份拿回來,恐怕會有些波折。白勝國那個老狗不是好相與的人,我們肯定會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br />
海天市很多人對白勝國的認知都很膚淺,加上他的形象和他在人前的表現(xiàn),總會讓人覺得白勝國是一個好說話,老實憨厚的人。
可事實上,白勝國當年能從他的兄弟姐妹中脫穎而出繼承了白家的家主位置,死的可不是一個兩個,每個人都被他騙了,但這里的人卻不會,他們都是同一個時代的人。
老太爺抿了抿嘴,說道,“這件事關鍵還在是安平身上,告訴劉院長,盡快讓他蘇醒過來,到時候博然你帶著律師過去,讓安平主動無條件放棄手中的股份……”
被稱作為博然的老人苦笑著問道,“他如果不愿意呢?”
老天爺哼哼了兩聲,“他不愿意,就讓他愿意,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我們給他的。給他,他就是安氏集團的總裁,不給他,他就是個沒爹沒媽沒后的孩子,而且我相信,他會被你說服的,對嗎?”
安博然點了點頭,起身告辭,“我盡快去處理這件事……”
安家的人已經(jīng)開始算計著安平手中的股份,另外一邊的白家也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此時的白勝國帶著門下弟子和家族眾人待在天海市市郊的清潭山上,山上有一個道館,所有人都坐在道館內(nèi)的道場中。
以前的他給人的感覺是老實忠厚,見到人未說話前先露出笑容,不管討不討厭他的人,對他都有一個不錯的印象。
但是此時此刻,原本老實忠厚的白勝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宛如利劍出鞘的白勝國。
他的頭發(fā)向后梳齊,一絲不茍,經(jīng)常戴在這的平光金絲邊眼鏡也丟到了一遍,塌下去的眉毛陡然提了起來,就像是兩條飛白,蒼勁且有力。
安家的道場中,他端坐在首座,在他身后跪坐著一名老道,慈眉善目的模樣,這是他的叔叔,白玉京,雙眼微闔。
整個到場內(nèi)只有三成的人是白家自己人,其他的都是外姓之人,這些人也恰恰是這三年里白家高速發(fā)展過程中從其他地方收攏過來的。
他們多是孤兒,或是單親家庭出生,在社會上屬于底層,飽受不公平的待遇,白家不僅給了他們工作,更是教他們練拳,也讓這些人成為了白家的死忠。
整個道場中鴉雀無聲,每個人都閉著眼睛,面色不斷微微變化。
過了許久,老道士徐徐吐出一口濁氣,雙眼睜開,目光如電,整個道場內(nèi)剎那間仿佛有兩道閃電經(jīng)過,在極亮的瞬間又恢復了過來。
不一會,其他眾人逐一蘇醒過來,白勝國面色如常,不過透過他的眼睛,卻能看見他此時內(nèi)心必然是激動的。
他側身喊了一聲叔叔,老道士點了點頭,他看著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親族和弟子們,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聲中沒有謙虛,沒有矜持,只有一種張狂和肆意!
白家,就要崛起了!
第九章 超凡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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