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煙霧憑空出現(xiàn),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煙霧嗆到,待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人點住了穴道。
好快的速度!
“不知是高人,這般偷襲傳出去怕是不好吧?”獄卒開口,極力保持著鎮(zhèn)定。
他們的地位,在王府里完全屬于那些可有可無的存在,所以就算被殺了也沒人會在意,更別說會有人第一時間過來救援,不過牢里關(guān)著的卻能夠引起他們的重視。
因此,只要拖住他,定然會有人過來。
“哼?!蹦侨死浜咭宦暎咨纳碛皬莫z卒身后走了過來,淡淡瞥了他們一眼,而后伸出手將其腰間的鑰匙拿了過來,“我出來了你又能怎么樣?”他似笑非笑的開口,溫和的樣子竟讓人生不出一點怒火。
“公子,救命啊!”
“公子放奴家出去,奴家愿意委身與你。”
……
諸如此類的聲音此起彼伏,牢里的所有人幾乎都眼神熾熱的盯著他手中的鑰匙。
那人卻依舊一副溫和的樣子,看了眼那愿意委身的女子,而后嫌棄的搖了搖頭,顯然是沒有入他的眼。
女子本想發(fā)火,可只有看見他的臉,便再也沒有了怒氣,仿佛他的身上與生俱來就散發(fā)著一股仙氣,又不甘的說出一堆誘人的條件,試圖以此打動他。
那男子只當沒有聽見,不停的向著前方走去,同時仔細的看著牢中的每一個人。
忽而,腳步一滯,雙目直直的盯著眼前的牢房中。
半晌只聽他輕聲喚了聲,“白離?!?br />
那里面的身影微微顫抖了一下,虛弱的抬起頭,四目相對目光中露出不可置信的光芒,“云逸風,你,你怎么來了?”她道,氣若游絲的樣子仿佛隨時都會失去意識。
“我早該料到的!”云逸風懊惱的開口,心疼的看著白離,連忙拿出鑰匙將牢門打開。
一股腐爛的味道隨之傳入鼻腔,云逸風忍不住干嘔了一下,那臉上隨之又多了幾分憤怒,雙手不由自主的握緊,“皇甫恒這個混蛋!”
他咬牙,旋即走到白離身邊,快速將其抱了起來,之前因為光線昏暗并未發(fā)覺,現(xiàn)在近在咫尺他這才發(fā)現(xiàn)白離全身已經(jīng)近乎于紫色。
顯然,這是毒素即將侵入心臟的征兆,若繼續(xù)任由發(fā)展下去,就算有解藥也難以救活她!
“放,放開我。”白離奮力的掙扎,然而卻提不起一點力氣,早在她心如死灰之時就已經(jīng)沒有了生機,若是云逸風遲來幾天,看到的恐怕只剩下一堆白骨了,甚至連白骨都不剩。
“老子放開誰也不會放開你!”云逸風再次沖著她大吼了一聲,伸出手在她的身上點了幾下,封住穴道讓毒素擴展慢一點,而后快速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求救聲隨之傳出,云逸風淡淡瞥了眾人一眼,竟從他們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對白離的恨意。
眉頭微皺之下,將鑰匙隨便扔到一個人手中,“梨娘與爾等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若有報仇去找皇甫恒那個混蛋?!?br />
說罷,腳下的速度猛地加快,不過轉(zhuǎn)眼便消失在這牢房之中。
只聽身后傳來數(shù)聲狂笑,牢房中的人幾乎同時涌了出來。
王府的護衛(wèi)立刻便發(fā)現(xiàn)了犯人逃跑,快速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試圖將其全部抓住。
暗處,云逸風冷哂一聲,看著已經(jīng)亂作一團的王府,身體輕輕一躍,快速離開了這里。
再次回到客棧時已經(jīng)到了正午,云逸風小心翼翼的將白離放在床上盤腿而坐,而后運起內(nèi)力打到她的體內(nèi),試圖以此將蔓延的毒素逼出一點。
白離身體不停顫抖,原本虛弱的狀態(tài)很快好了很多,臉上的紫色逐漸褪去。
良久,云逸風這才將手從她的后背拿開,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才睜開眼睛。
“為什么要救我?”冷清的聲音突然響起。
云逸風愣了一下,看著對面的白離,莫名的苦笑了一下,“沒有為什么?!?br />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傻子。”她自嘲了一句,緩緩轉(zhuǎn)過身看著面前的云逸風,頓了頓,“你說,為什么?”
云逸風搖了搖頭,站起身扶著白離躺下,這個問題他依舊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為什么?若是沒有這么多為什么恐怕很多人都會變得快樂吧?
“他已經(jīng)和秦家的秦湘兒成親了,你就別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吧,過些日子我去找毒圣過來救你,等你好了之后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總之離他遠遠的?!痹埔蒿L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白離驀地怔住,腦海里不停重復著他已經(jīng)成親五個字。身體中的氣流突然倒轉(zhuǎn),忍不住悶哼一聲,喉嚨一陣腥甜,鮮血從口中噴出。
“白離!”云逸風驚呼,不過卻并未緊張,這些都是毒血,吐出來只會對身體有好處,搖了搖頭,又道,“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br />
這句話他說來教育人卻是有些可笑,想來自己何嘗不是如此?苦笑了一下,沒有再多想什么,伸出手將其嘴角的血擦去,“你還有我呢?!?br />
溫和的聲音聽起來讓人心間不由自主的一陣溫暖。
白離揚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示意自己很好,“放心吧,我沒事?!彼?,那話音剛落便暈了過去。
連綿的山脈起伏不定,不遠處一團煙霧突然升起,一道黑色的影子萬分狼狽的從煙霧中飛了出來。
老者咳了數(shù)聲這才緩過氣來,抬起頭惋惜的搖了搖頭看著那個方向。
“又失敗了?!彼?,沙啞的聲音聽上去帶著一股異樣的誘惑,只見他從腰間拿出一塊布,不過轉(zhuǎn)眼便把臉上的黑灰擦拭干凈。
這才見得,老者面色蠟黃,看上去沒有絲毫光澤,那長長拖著的胡子上還有灰塵沒有擦干凈。滿頭黑發(fā)散亂的披在肩上那樣子和一個瘋子無異。
忽而,黑色的鳥雀從樹上飛了下來,怪叫一聲落到老者的肩膀上。
老者嘴角一咧,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目光在小鳥的腳上看了一眼,旋即伸出手,從中拿出一張紙條,將其緩緩打開,那臉上的笑容卻因此瞬間凝固。
“徒兒!”他仰頭,怒吼了一聲,驚得那只鳥從他的肩膀上飛了起來,怪叫一聲消失在叢林中。
“該死的梨娘,老夫讓你血債血償!”他又道,目眥欲裂的看著前方,而后身體輕輕一躍,不過轉(zhuǎn)眼便消失在了林子之中。
毒圣要替愛徒報仇了!
這個消息不知從誰的口中傳出,一時間整個江湖乃至朝堂都掀起了軒然大波,所有人都在一旁做好了看戲的準備。而他的愛徒不是旁人,正是前些日子被梨娘殺死的太子皇甫凌。
世人皆知,毒圣做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一身毒術(shù)他稱第二便沒有人敢稱一。而梨娘也是一身武高深莫測,但凡見過她臉的人就沒有一個活下來的,能夠穩(wěn)坐惡人榜首的女子,自然不是什么等閑之輩。
但毒圣僅僅著厲害,卻并未做出什么實際行動。而梨娘竟如同人間蒸發(fā)般,一直沒有露面。
那日在場的人都能猜測出一二,很有可能她是被太子投了毒,目前根本沒有能力出手。否則憑她的性子,哪里會讓毒圣有機會不停的蹦噠。
當然,這也只是一部分人的猜測,梨娘一天沒有露面,就一天不會有結(jié)果。
對于他們來說,更希望的倒是兩敗俱傷,這樣也算是為東辰除了兩個惡人。但有些人,還是從中嗅到了一股異常的味道,似乎事情并不會那么簡單。
九曲回折的走廊,盡頭是一棟古樸的房屋。
皇甫恒坐在椅子上,手上拿著一本書正安靜的看著。
這毒圣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他自然也聽說了,但倒也沒有什么好擔心的,江湖上打打殺殺見得多了,也便不將此放在眼里。
如今最得意的非皇甫恒莫屬,所有的罪過都推倒了白離身上,他只要在暗處伺機而動便可。
嘈雜聲突然在屋外響起,只聽一道狂傲不羈的笑聲突然響起,旋即便傳來了一陣慘叫。
顯然,是被笑聲震到。
本還有節(jié)奏的心跳陡然慢了半拍,咯噔一聲,竟升起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
“影衛(wèi),去看看外面發(fā)生什么事了?”皇甫恒開口,那雙目卻始終沒有從書上移開。
黑色的人影不知從何處出現(xiàn),道了聲是后快速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就憑你們也想攔住老子?!鄙硢〉穆曇粲蛇h至近,那股威勢變得更加強烈。
影衛(wèi)雙眸凌厲的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手中的長劍拔出了一半便突然止住,瞳孔猛地擴張,竟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皇甫恒,給老子滾出來?!鄙硢〉穆曇粼俅雾懫穑苌硗萦旨又厝?。
一旁的護衛(wèi)在一瞬間崩潰,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抬起頭絕望的看著那人。
“是他,毒圣!”皇甫恒驚呼了一聲,終于將手上的書合上放在一邊,凝神片刻,便恢復了如初的淡然,眉頭微皺看著窗外不遠處那道猖狂的人影。
第三章 劫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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