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宇撿起地上的草稈放進(jìn)嘴里,“草原一共十六部,這次只來了十部?!?br />
十部,雖然沒有全草原那么多人數(shù),倒也是很大一筆了,前期損傷了不少,陶潛稚在地上大致演算了下,心底便有了計(jì)較。
“看來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見到你們可汗了。”
拓拔宇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就見微暗的燭光下,那人溫和的眉目散發(fā)著風(fēng)華。
陶潛稚沒有猜錯(cuò),不消幾日可汗便召見了他。
不再像戰(zhàn)場初見一樣,這位年紀(jì)不大的可汗也已兩鬢斑白,見著陶潛稚眸子里帶著些恨意,想來最近被大燕打的十分狼狽。
“風(fēng)相在這里住的可好?”
“多謝可汗了,一切安好。”
“你好,我們可不好!”可汗猛的將果盤扔在地上,水果翻滾了一地。
陶潛稚退后兩步,避開跌落的水果,掀開衣擺坐在一旁,“可汗如此驚怒,到底是畏懼我大燕還是你的后方?”
“你知道些什么?”可汗抬起頭,兩眼帶火。
“草原十六部,來的人卻堪過一半,我大燕雖派出的兵力不多但想必也將你們重創(chuàng),后方有人不曾參與,要么是對(duì)可汗的這個(gè)主意并不滿意,要么就是比起我大燕的國土,還有其他東西更加吸引他們?!?br />
他每說上一句話,可汗的眼睛就要暗上幾分。
“莫說現(xiàn)在戍守這一方的有我們的斐彥將軍,就連攝政王也參與了進(jìn)來,可汗想從我們這撈到好處,可能性已經(jīng)微乎其微了,后方那些部隊(duì)怕也是蠢蠢欲動(dòng)了吧?可汗難道就不怕你連這個(gè)位置都保不住了嗎?”
“難怪外人都說大燕人狡詐善辯,果然沒錯(cuò)。”
“過獎(jiǎng)過獎(jiǎng),旌岄向你保證,我有能力將查爾家族的莫斯娜帶回來,我相信有了莫斯娜,可汗應(yīng)當(dāng)多一部落的支持吧。”
可汗仔細(xì)打量著他,“聽聞那攝政王與小皇帝對(duì)你甚是器重,你就不怕我們草原英雄直逼大燕嗎?”
陶潛稚負(fù)手站在他的身前,微風(fēng)吹起他寬大的衣擺,帶著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越發(fā)襯的他瘦弱堅(jiān)毅,“君子當(dāng)知命,若是可汗真的想走這一步,那陶潛稚寧可就這么魂回大燕了?!?br />
大燕扎營處。
“報(bào)!首輔大人回來了!還帶回了突厥可汗親寫的議和書!”
“……”
北堂修快去走幾步掀開簾子,就見那人站在帳篷不遠(yuǎn)處,一襲青衣有些灰舊了,那人卻一如既往的清秀整潔,挺拔如松。
他手下意識(shí)的松了松,剛想走過去,就看見年少的天子掀開厚厚的帷幔沖到那人面前,二人交談甚歡的模樣莫名的讓他有些不爽,他又掀起簾子走了回去。
突厥投誠議和,這對(duì)大燕的士兵來說是天大的喜事,帳里帳外奔走相賀,三五成群大家坐在月光下,聊天飲酒,共賀新生,
陶潛稚身上有傷,小皇帝下令誰也不能灌他,倒是平日里威嚴(yán)的攝政王,今日飲了不少的烈酒。
安撫好小皇帝,陶潛稚剛準(zhǔn)備回去洗漱,就碰見北堂修掀簾走了出來,二人的目光在空中觸碰了兩下一觸即分。
北堂修將人攔腰推入一旁的草叢里,在陶潛稚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時(shí),一把扯開他肩上的衣服打量著傷口,陶潛稚被他劇烈的動(dòng)作刺激的痛呼一聲,北堂修的眼眸越發(fā)暗沉。
“本王還沒好好謝謝首輔大人的救命之恩?!?br />
陶潛稚淡淡的開口,“我所做的一切為的都是陛下,王爺無需掛懷。”
“本王倒是忘了那畢竟是你的天?!彼浜咭宦曁嫠仙弦骂I(lǐng),“突厥可汗為何輕易就將你放了回來?”
“想來是后院起火,趕著回去急救吧。”
“那看來首輔大人也在其中助了好大一份力了。”
“都是為陛下辦事,大家都是共同效力罷了?!?br />
環(huán)在陶潛稚腰上的手猛的收緊,“首輔大人這嘴里說出的話果真永遠(yuǎn)都讓人不愛聽?!?br />
“自然是比不上某些人在王爺心中如珠似玉?!?br />
空氣中的溫度倏的降了下來,北堂修一把扣住他的脖頸,“閉嘴,你根本不配提他,他素日里是多么敬重你這個(gè)兄長。”
“呵,我都忘了,那是王爺放在心尖上的人,而我不過是你空虛時(shí)的替身,他那般陰險(xiǎn)毒辣的人,我也根本不屑提他?!?br />
“陶潛稚,你莫不是以為本王真的不敢殺了你?”北堂修氣的兩眼通紅。
陶潛稚被他這么扣著,呼吸都帶著幾分困難,他一把推開上面人的手,偏過頭,再不見往日溫文爾雅的模樣。
“那王爺最好還是提前殺了我,或者保護(hù)好我那好弟弟,否則以我這般痛恨他的程度,有機(jī)會(huì)的話,我一定會(huì)將他殺之而后快。”
北堂修將人壓了回來,低下頭一口咬在他沒受傷的肩膀上,嘗到血腥味后才慢慢放開,又用力吻住他的脖頸。
陶潛稚仍由他擺布一動(dòng)不動(dòng),北堂修越吻越往下,眸子中帶著濃厚的情欲,不可否認(rèn)這具身體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吸引他,每次交合后都會(huì)給他帶來無與倫比的快樂。
他想著他方才那令人厭惡的話,手上越發(fā)用力,進(jìn)入的也越發(fā)殘暴,陶潛稚卻像沒有知覺的木偶,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
一切快接近尾聲時(shí),他才抬起頭看著上面陶醉的人,說出的話仿佛帶了刺,“我和他長得很像吧?”
北堂修的身子猛的一頓,撫在他身體上的手也停了下來,“本王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若不是你還有幾分用處,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br />
陶潛稚輔黎起頭,露出修長的脖頸,低低的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在笑誰,令人如墜冰窖。
北堂修咬咬牙,穿好衣服擺袖離去。
月夜清寒,草上更是如此。
陶潛稚吹了許久的風(fēng),咳了好幾聲,才慢慢拖著虛弱的身子爬起來,走回營地。
營帳外,少年天子站在外面,衣衫單薄,也不知道站了有多久。
陶潛稚快走兩步過去,心疼的將外衣披在他身上。
“陛下,夜深露重,你在此處作何?”說罷,又忍不住低咳兩聲。
北堂輔黎抬起頭,一雙眸子黑亮,似乎要穿破一切,“老師,方才你去何處了,朕都找不到你?!?br />
“微臣只是四處走走了,外面冷,陛下請(qǐng)進(jìn)吧。”
小皇帝眼里的光像是一下熄滅了,語氣也低了幾分,“老師,近來殺了不少人,又許久未見你,朕實(shí)在難以入眠,今日老師陪著我可好?”
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陶潛稚知道,他從小就沒吃過苦,更別提見著血腥了,戰(zhàn)場不是兒戲,這些天肯定嚇壞了。
他的心猛的軟了下來,“走吧,今日臣陪著陛下。”
二人入了營帳,北堂輔黎若無其事的吩咐了一聲,便有人端著熱湯走了進(jìn)來。
“老師,你身子不好,這幾日也沒睡好吧,把這安神湯喝了吧?!?br />
陶潛稚不覺有異,端起碗喝了下去,湯里加了藥,很快他便不醒人事。
北堂輔黎屏退眾人,將瘦弱的陶潛稚抱回床上,他將燈點(diǎn)亮些,順著光可以清晰的看見床上那人溫和的眉眼,看著有些微腫的嘴唇,他眸色暗了暗,又繼續(xù)向下。
北堂輔黎顫著手輕輕的解開他的衣領(lǐng),白凈的胸膛上帶著紅紅點(diǎn)點(diǎn),想起剛剛意外看見的那一幕,他眼底的嗜血感更重。
沒想到男子與男子之間也可以那樣,一想到自己的老師被那北堂修壓在身下為所欲為,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好幾次都控制不住想殺了北堂修的欲望。
他伸出手又撫上陶潛稚的臉頰,“老師,如果可以是那樣,那為什么不能是我?”
是啊,他們一起相處這么多年,如果真的是那樣,他比北堂修更有資格碰他才對(duì),眸子觸到陶潛稚微腫的唇瓣,他再也忍不住用力壓了上去。
唇舌相接,他一派滿足,心里的念頭越發(fā)確定,老師,總有一天,我會(huì)讓你只屬于我,只屬于我一個(gè)人。
第四章 化險(xiǎn)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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